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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没有发生暴乱,冲击州县。

甚至在长巾贼的叛乱尚未被平息前,一些流民就投入到了挖渠修路,清淤筑堤的工作中,这大大稳定了淮南的局势。

这些事,不是程卿一个人的功劳,但若说把程卿剔除出去,淮南那边还能取得如此局面,那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魏国土辽阔,这么大个国家,不是这处旱就是那处涝,每次都要派官员赈灾,灾情平复的速度和效果,不仅是皇帝看在眼里,御前伺候的这些人也都知道。

刘内监小心翼翼去看皇帝的表情。

——皇帝的怒火已经慢慢平息了,看着程卿的眼神,甚至露出了满意?

哎呀。

程少詹赌赢了!

没有功绩的臣子在皇帝面前说自己愿意“肝脑涂地以报君恩”,那是马屁。

做出了功绩的臣子在皇帝面前说“为报君恩纵死无悔”……试问哪个君王会怪罪这样耿直的忠臣?

程少詹去年才入仕,并不是朝堂上的老油条子,年轻的状元郎,胸中热血未灭,想着忠君报国,不是挺正常么!

这样一想,连刘内监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刘内监揣度着圣意,替程卿求情:“陛下,程少詹做事冲动,您骂他归骂他,可别气坏了龙体,老奴愚见,程少詹忠君之心是有的,只是第一次担负重任,处事不够周到细致,陛下您就原谅程少詹吧。”

刘内监一边说,一边使劲给程卿递眼色。

程卿表情放软了些,“陛下说臣错了,那臣就是错了,臣不该惹陛下生气。”

刘内监递了梯子,程卿就顺着梯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