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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老实说道:“就冲着你嫁给他一年,这性子还在如闺中一般模样,我呀,就讨厌不起来了。”

曾氏这话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这女人嫁人后日子过得如何,不是看她吃穿,而是看她性子和闺中相比,是一如往常呢,还是偏激了、狰狞了、幽怨了、恶毒了。

如府里的二姑娘、此前在闺中时如朵花儿一般,娇娇柔柔。

但如今这性子就完全变了,虽然身子娇柔依旧,但性子却南辕北辙,尤其是此番流产之后,那颇受宠爱的妾室也紧跟着在屋子里滑了一跤,落下一个同样成了型的男胎。

妻妾相争,在周家闹得不可开交。

曾氏上次见她一眼就瞧出来了,她在周家的日子定过得不如何。

但是真姐儿每次回来,性子虽有些许变化但大体上是无忧的,尤其是此番她单独一个人回来,还是因了那种事,可把她和徐嬷嬷乐得够呛。

刘玉真郁闷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半响小声问道:“娘,您当年和父亲是怎样相处的啊?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提及已逝的刘大老爷,曾氏的脸上露出了缅怀之色,“你爹啊,是个君子。”

“怎么说?”刘玉真问。

“他很孝顺,对你曾祖母、祖父以及祖母都是如此,但他的孝顺又与你二叔和三叔这般盲从的愚孝有所不同。”

“他很关心家里人,是那种出门回来,会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带一份礼的人。”

“他还在世的时候,是一个出色的儿子、兄长、丈夫、父亲。”

“至于我和他嘛,”曾氏停顿了半响,道:“他记得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有一阵子我喜欢上了读诗,他就写了偷偷放在我的枕边,让我一醒来就能看见。”

“我年轻那会儿还喜欢看话本,外头买来的笨得很,他就写了给我看,但其实啊他写的更笨。”

她的目光平静而柔和,“他刚走的时候,其实你外祖母想让我改嫁的,但我拒绝了,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