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不敢去看石头，石头以前还总问我和湾湾，那个总给他快递玩具的叔叔到底在哪里。”林智的眼神已经不复戏谑，“你觉得石头从小没爸爸，你哥和万峡结婚又离婚，跟你有关系？”

她问的口气很正式，李凌看她的眼神很正式，然而，“那就错了。我问过湾湾，她明确说过，她和你哥那笔账跟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不要上赶着给自己增加罪恶感。”

李凌相信了又不相信，眼神在明暗之间闪烁。

林智懒得去分辨真实，“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我知道你的前提是想让她们两个和好，所以接了万峡这个锅，现在你想怎们做，说来听听。”

李凌把想法一说，瞬间被打回来。“不可能。别说湾湾同意，我都不同意。湾湾向来对这个圈子就不喜欢，你还让石头进来，她肯定不乐意，再说石头也不见得愿意啊。你这完全就是瞎招嘛！”

李凌也不急着反驳，等她顺口气下来，“你想想，如果万峡去拍戏，湾湾管不管，我哥会不会担心，如果石头上综艺，我哥会不会放心，湾湾是不是天天问我哥，这样一来，他们俩是不是就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只要见面多了，你说会不会和好？”

林智看李凌的眼神有些悠长，要说不心动是假的，但论起其中的真意，“就算不和好，就凭湾湾的条件不能找个更好的，干嘛要吊死在你哥这棵歪脖子树上？”

这话李凌不乐意了，“我哥哪儿不好，长的帅，脾气好，性格没得挑，作风稳当，你问问圈里，我哥之前拍戏时有没有出过乱七八糟的绯闻，更别说现在，”忽然想起不对，看林智的眼神奇怪，“我就一直想不通我哥怎么会和你传绯闻，还有鼻子有眼，还有照片？”林智摆手让他闭嘴，让他继续之前的话，“除了你这种瞎跑出来的，我哥就正经谈过两个女朋友，你说说看，他哪里够不上湾湾？”

“就凭你哥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林智懒得跟他争辩，直接回绝。

为什么？李凌脑子里闪过一个雷，湾湾自己就在这个圈子，而且她比李懿更早接触，甚至一度是很喜欢拍戏的。

微怔了几秒，李凌呆呆的坐了下来。

林智收起慵懒的态度，“你要问我原因，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湾湾不喜欢这个圈子，确切说她不喜欢这个圈子的人。她可以进这个圈子讨饭吃，但不会找这个圈子的人。你哥，虽然已经转幕后了，但还在这个圈子里，对吧。所以，不管他们俩会不会和好，在我知道湾湾的想法前提之下，我不会去推波助澜，帮你和你哥任何一点忙。”

李凌有些混乱，他一下分不清楚这个圈子和这个圈子的人有啥区别。许久，他开口问道，“我哥和湾湾姐结婚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一赐三岁多跟万湾回了边城，要说这段时光，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

在澳洲长大的万一赐很是叛逆，初见万湾横挑鼻子竖挑眼，万湾起初还能和他讲道理，后来发现没辙，于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万一赐没少挨打。要说打，万一赐不怕，但他怕不能睡觉。

万湾是没办法才想到用这招。万一赐再犯错也不打了，就罚站在客厅中间，不吃饭不喝水不能动。起初万一赐还不觉得有啥，渐渐发现困到站着可以睡着的时候，万湾还让他站着。身子软下去给拎起来，趴地上不动，给吊起来。

谷奶奶在边上看的可是心疼，林智碰上就差干架了，可这雷霆手段万一赐很是受用，硬生生给掰了回来，从一个满身是刺的娃变回可以用言语沟通讲道理的小哥。

前大半年万一赐被妈妈的棍棒给矫正回来，上幼儿园就开始问爸爸在哪儿。最初万湾也编造一个常年出差在外地不能回家的爸爸，渐渐扛不住了，就把“藏起来”的婚纱照挂了出来，再然后她觉得不能说单口相声了，所以联系了李懿。

“再然后的事儿，应该是当事人来说，轮不上我一个外人来讲。”林智从这段记忆中抽身冲李凌笑道，“都这个年纪要在一起，不是外边人想撮合就能撮合的。要说年轻时还能爱来爱去，湾湾当时没那个精力，等把万一赐养大，她已经耗尽心力，现下又重新工作，你想给她牵线搭桥，也得她还有这个心力去拿起这根线，踏上这个桥不是。”

《戏言》a组b组终于合并拍摄，从两个摄影棚归到一处。现场依旧是很混乱，但是万湾反而轻松了下来。先是橘子可可丁丁更加上手，二是很多演员的妆容都压在季乔组这边。万湾乐得有时间猫在摄像机和监视器前面看导演导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