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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地步,也就不用再说了。

“殿下实在是不必亲自前去,由我和刘将军共同迎接,足以表明和谈的诚意了。”

周建安静静听着朱骏声说完,才开口说道:“朱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自有主意,和谈必须成功。不必多说。”

周建安虽是儒生,又擅长纳谏,平日里对下属是和缓的,但他并不是软弱的性子,也并非是受到军中将领钳制的傀儡。他开口定下的调子,反抗是没有用的。

见他意志坚定,朱骏声就不再多说。

“诺。”

此时的闫三娘冷着脸立在军营外。

此时风雪已经停息,但雪化之际的酷寒才是真正的考验。军营门口的哨兵们受不了这直灌到鞋底的冷气,原本在呵着气取暖,军纪难免涣散。可因为实在太冷,长官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三娘来了。

她骑在马上,双脚夹着马鞍,双手不持疆,于半空中悬着,恭恭敬敬地捧着手中写在卷轴上的文书。

禀明来意之后,她也并不下马,只是维持着那姿势等待,就如同一尊雕塑。

她不动,马也不动。

她身后的小队士兵同样如此。

哪怕耳朵和手在寒风中冻得通红,哪怕哨兵们的长官说他们的营内有热水热饭,三娘身后的那些士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斜视。

从始至终,她们只有在三娘发话的时候,才会有动作。

包括她们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