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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谁在摸我的脸,只觉得他的手凉飕飕,滑溜溜的,让我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眉毛,额头,鼻梁,最后落在我的唇角。

他似乎以指为笔,在细细描绘我的轮廓。

是谁?段群山?

我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香,熏的我睡得愈发深沉。

后半夜我醒来的时候,牢房里只有我一人,油灯早就灭了,借着窗外的月光,我才想起,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胸口的伤钝疼,一跳一跳的,如果有止疼药就好了。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不其然,我发烧了。

烧吧烧吧,把我烧死最好!

我敞开手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又闭上了双眼。

我真的太累了。

身心俱疲。

最好能让我一觉不醒,直接嗝屁,那就太好了。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怼在我的眼前。我眨了眨眼,仔细分辨了片刻,想起来了,是那个哑巴太监。

他从食盒里掏出一碗稀粥,又拿出一碗药。

我想伸手接碗,却发现胳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我的身体像是变成了棉花蓄成的,软乎乎的,没了骨头。

那太监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忽然伸出一只胳膊,将我直接捞进了他的怀里。

我靠着他,软成了一坨泥。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小心翼翼地将药喂进我的嘴里。

“咳,咳……等等……”这药也太他妈苦了,他还一勺一勺的给我喂,犹如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