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观的一个问题就是,假设被程雪爸爸知道,那程雪和她妈妈怎么活?

司徒玥开始庆幸,幸亏那时候自己认了那事儿。

如果是为了程雪,她能再当着全校的面,做上八百回检讨。

程雪妈妈出轨的事已经确信无疑。

对象是个广东佬,说一口拗口的粤语,程雪听不懂,弄不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究竟是从很久以前,程母去广东打工的时候起,还是最近,她爸对她妈摧残得更加厉害的时候起。

买彩票中的钱。

程雪记起小时候她妈妈说过的话。

彩票真的有那么容易中吗?

一千万个人里,那么低的概率,就刚刚好轮到她一个从穷乡僻壤走到繁华都市的乡下妹头上?

程雪第一次开始怀疑,她父亲这许多年来,骂她母亲是偷汉子的婊子的话,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但程雪并不在意。

母亲偷了人,还是没偷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程雪甚至还殷切地希望母亲真的给父亲戴过绿帽,这对于那个蠢笨又自大,只会打女人骂孩子的男人,是多么大的一种羞辱。

程雪真正在意的是,母亲会丢下她,和别的男人跑了,到另一个地方去共筑爱巢,另组家庭,把她留给暴戾凶残的父亲,以此来报复她对母亲数次被打,她都见死不救的事情。

这事程雪没办法跟任何人讲,只能藏在心里,每天又怕,又紧张,精神高度紧绷着。母亲去菜市场买菜,她都要掐着点,等过了该回家的时间还没回来,就赶紧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