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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晚晚本能受到冒犯,立刻蹙起眉:“你笑?什么?”

“我笑?宗主你想的太过天真。”

从出?生起,原身就不被允许喊出?娘亲这个词,恰好?原不为也不想喊。

他突然上前一步,真气鼓荡起他漆黑的衣袍,凌乱的发丝随之飘舞。

他头上、肩上,周身上下,片片雪花被真气震荡开来,化作无数锋利的冰片,直冲迟晚晚面门而去?。

杀气像飞雪一般飘荡开来。

迟晚晚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反应却不慢。她身形未动,只抬起一只雪白的手腕,手腕翻转间,无形的吸摄之力便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道漩涡,将那漫天飞雪吸摄在掌心?三?寸之内,化作蒸腾水雾。

水雾在殿中弥漫,于极寒的温度之下,迅速化作丝丝白气。

她一双冰冷的眼睛,隔着水雾看向殿下的少年,仍是不见半分愤怒,语气中竟似十分欣慰:“好?,这样更好?!我本以为你优柔寡断,想不到竟有如此果?断魄力,大大出?乎我意料。”

原不为仿佛什么也没做一般,还饶有兴致地问:“宗主不生气?”

“我好?得很。自古神兵先伤人后?伤己,你若在那人面前也不手软,十年之后?,那人当有一报!”说到这里,她竟是拍了拍手,又大笑?起来,状极满意。

“所以我笑?宗主天真。”

原不为残忍地打断她的幻想。

“父子?相残,殊为可悲。但父既不爱子?,又谈何可悲?”

正?如你这亲生母亲,面对亲生骨肉挟杀气相迫,不也同?样没有半分惊怒吗?

迟晚晚的笑?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