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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狼狈地睡过去,醒过来给自己洗了一个冷水澡,终于把自己浇醒了,回复了钢铁般的意志,毕竟她今天还得承受肥燕的白眼。出来发现顾人奇早就在客厅等待,他戏谑地问杜明明:“昨天睡得可好。”

杜明明怀疑他话中有话。“简直不能再好。”她说。

“你真的觉得好,那就好。”他漫不经心地回。

杜明明心中有疑惑,不知道昨天那些事情是真实或虚幻,懒得理会他的明刀暗枪。用力开门,出去战斗。

刚下楼,就听到尖锐的声音:“我朋友就住这个楼,就在八楼,我手机没电,干嘛不让我上去。”

是杜明明的紧箍咒,柳叶怀的声音。楼管像是美国法官坚持宪法一样坚持不让来历不明的柳小姐溜进去。

柳小姐怒道:“我长得这么漂亮,我可能是小偷吗!我经常来你都不记得吗?现在人心坏掉了也就算了,连眼力都没有!”

“他不过是坚持自己的职责,你的指责可毫无道理!像他这样的当代人不多了,多难得。”顾人奇发声。

杜明明笑:“你才没眼力,我这个楼管这两天新来的,以前的楼管是女的!”

柳小姐听到震惊:“以前那个楼管是女的?现在这个楼管是男的?”

新楼管不堪受辱,不想理会她。然后她像是被绷得紧紧的弹弓弹射过来一样,一下子蹦到她们的面前,拉着杜明明的手说:“我要跟你们过去。”

杜明明甩开她:“你干嘛,我们在做自己的工作,你也该去做自己的工作。没有你,这个城市的人都要裸奔,你要对这个城市的文明风气负起责任。”

“这个城市的人关我屁事,他们个个关紧心门,谁都不管谁死活。你别想甩掉我,不管怎样,我跟黄家人都没完。”她忽然像是一个不堪受辱的贞女一样,整出了壮烈的表情。

在车上,柳小姐开始在顾人奇面前疯狂投诉杜明明的冷漠无情,要在假扮的天使面前吹耳边风,好让它告诉神来剥夺杜明明的生存权。

“我认识她多少年了,这女人的心硬得多可怕你知道吗!我离婚的时候,除了帮我去讨回嫁妆之外,没有一句安慰,我两个耳朵张大了在等她,等到的是——一大坨空气。”

她的双手在空中一挥,表示空气全地球都有,她不需要,“我差点都挂掉了,那些日子,我天天哭着打电话给她,说了几句,她就不耐烦,‘好了,我很累,明天还要上班。’就挂了电话,我真想隔空掐死她,我都要上吊了,什么,她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