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医生给梁润泽盖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把人推出了病房。
宋心悠扑到病床边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像是疯了一样。
此时此刻,肖慕清和戚琦站在一边,她感觉到他的拳头都捏紧了。
饶是握着她的那只手,还是温热柔软的。
戚琦捏紧了他的手,长舒一口气,走到宋心悠面前,声音很轻,却很坚毅,“你不该就这么死掉。”
在场的家属和医生均是一愣。
宋心悠听完这话猛地就想朝戚琦扑过去,被梁氏的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
戚琦站在那儿,表情不卑不亢,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稀疏平常,“你做了那么多的恶,毁了那么多人的人生,你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可地狱都已经不接收你了,梁润泽,我希望你永生永世,都被烈火灼烧,永无安宁。”
这是她二十五年来,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了。
她多想让他像该隐一样,额际上钉着一个烙印,走到哪里,都被万人指责。
可是他和该隐不一样,该隐代表犯罪而自以为正义的人,可是他不是。
他,连该隐都不配。
周康衍和医生不再停留,把病床推走了。
这会儿,空荡荡的白色走廊,消毒水味混合着衰败的死亡气味,混合着挤进鼻腔里,戚琦不由得皱了皱眉。
周遭的空气很安静,只有她和肖慕清,靠在一起,安静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抬手,把她扣进了怀里。
他的脊背弯成一张弓,头埋在她颈间,肩膀也有些微微发颤,整个人显得疲惫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