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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哆嗦两下,退得更远了些。

纳兰揆叙入了内室,就见元晋还裹着被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他气急了,一下揭开被褥,找了茶盏来,不管冷热,兜头往元晋头上浇。

“清醒了没?现在清醒了没?!”

纳兰元晋“唰”地坐起身,满脸颓丧地和纳兰揆叙对视。

片刻后,他只着里衣,光脚下地行礼。

“纳兰元晋,为父问你,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作为,可有考虑过你额娘?”

“大男儿该以事业为重,你如今这般,我若是你的心上人,也定然看你不起,不愿嫁你!”

元晋被骂得面红耳赤,而后呆呆地看着纳兰揆叙,“阿玛竟知道?”

纳兰揆叙看蠢儿子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终是有些心软。

“元晋,这世上之事,都讲究缘分。你和她有缘却无分。大男儿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阿玛先时让你游学,你竟半丝感悟也没有?”

元晋攥紧拳头不说话。

他和宁容青梅竹马,互许终身。

他早就想过,宁容嫁来之后,他的这处院子该如何改动。

她喜欢花,那便在窗台前种满鲜花,让她一开窗就能闻见花香。

他还要在院中给她置办一架秋千,她爱热闹,秋千荡起来,就能看见外面人声鼎沸。

他还要带她四处游历,做官也罢,游学也罢,带着她看尽美景,尝尽天下美食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回来以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