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甫垂眸小声的轻叹着，似是感慨又似是自嘲，“挺好的，这样也挺好的。”

两只灰褐色羽翼的鸟雀缓缓飞来停留在凉亭里的另一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是不怕人，时不时还往前蹦上几步，侧着头啄着翅膀。

或许是一对，其中一只也常常会凑到另一只旁边替它整理羽毛，好不恩爱。

安白甫静静的看着它们没有说话，但微沉的目光中却流露出几分羡慕。

马路边的车笛声骤然响起，惊动了恩爱的鸟雀，它们互看一眼叫了几声便挥动翅膀离开。

安白甫目光随着它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好不容易有了光芒的眼睛再一次变得黯淡。垂眸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动了动微微起皮的双唇声音暗哑道：“我不能拖累她，这样的确……挺好的。”

安锦书抵在双膝的手骤然一握，诧异的看着安白甫，她不相信刚才他说的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什么叫不能拖累？

难道他也发现了？

安白甫勉强扯出一抹苦笑看着锦书，捏了捏平安柔软的耳尖，“平安还没玩够吧？再带它去走走转转。”抬眸看了眼四周，“今天天气不错我在这边坐坐，等平安玩的差不多了，你们再来这儿找我一块回去。”

安锦书低下头轻声嗯了一下，握着牵绳的手指却隐隐泛白。

她知道父亲现在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缓缓起身牵着平安离开，走到路口转弯处的时候还是放心不下的回了头。

安白甫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不知看什么看的出了神。

坐了一会儿，他用手撑着拐杖试图站起身子，可臀部才离开木椅几厘米便再次跌坐回去。

安锦书紧紧的看着，心头悬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