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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孟周翰感受到了她内心极度的孤单。在此之前察觉到这点是很不可思议的,但现在,他好像忽然就获得了共情别人的能力——又是跟时小凡有关吧,他想。天天说他拼爹。她自己不也是没多独立,没多坚强吗?连当个科学家,都得捆绑一下男朋友。

苏禾说,“从来没有人检测出能脱离□□独立存在的意识。更不必说在此基础上开发出能把意识抽离□□,独立转移的技术。……倒是实验室里,已经成功的让实验鼠的大脑产生简单的错误记忆。所以,虽然同样不可能实现,但我确实可以给出比‘灵魂置换’更合理的说法——你的大脑受到了刺激,产生了错误的记忆。你不是什么孟周翰,只是记忆错乱的时小凡。”

孟周翰沮丧——但好像又习惯了的心想,果然是这样吗?她果然还是要把他当时小凡吗?

可是苏禾又说,“但是我不了解、我做不到,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上一定就不存在、就不会发生。”她顿了顿,似乎在取笑自己言不由衷。但她依旧看向了孟周翰,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如果你想说服我,你不是时小凡,而是孟周翰——你可以向我证明,给我看证据。我是可以被说服的。”

“到底要怎么证明才行?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能想出向一个不熟的人证明你是你的方法吗?”

苏禾说,“我是孟周翰的陌生人,不是时小凡的陌生人。”

明明是他自己先自称跟人家不熟,但苏禾一说陌生人,孟周翰的心莫名又被刺痛了一下,他低声嘀咕着,“明明都朝夕相处半个月了。”

苏禾没有理会他,只说,“虽然我不能判断你是不是孟周翰,但……你可以证明你不是时小凡。”

孟周翰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很跃跃欲试——他受够了她口口声声时小凡,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愿再被她当什么时小凡。他想让她看他就是他,而不会想起什么旁的人。

孟周翰说,“我会法语。”

苏禾轻轻眨了眨眼睛,掩掉了眼中的水汽。

“……你认定时小凡不会法语吗?”她说。

“他不会吧……”孟周翰不是那么斩钉截铁的说,“国内又不教,他父母也不像是能给他请得起家教的样子。”

苏禾说,“时小凡的妈妈是个机械工程师,时小凡小的时候她跟组援助过阿尔及利亚,带着时小凡学过法语。除了法语,她还能说流利的俄语。会一些西班牙语和罗马尼亚语。”

“……”孟周翰张了张嘴,“不可能。她连两千块都拿不出来,又抠门又势力……”

“会英语、法语、俄语,能说西班牙语和罗马尼亚语,跟能不能拿得出两千块有直接关系吗?”

“但她要真能说多国外语,起码也得是个社会精英吧!”社会精英怎么可能这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