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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羡坐在马车里,一直到池时的背影看不见了,方才问道,“常康,我同池时认识不过短短时日,缘何要同他解释?”

常康眼眸一动,回过头来,对着周羡嘿嘿一笑,“殿下,您还是别想了。左右您自打认识池九爷以来,便被他吃得死死的!瞧着跟我老家那边的耙耳朵,那是一样一样的。”

“得亏九爷是个儿郎,不然的话,小的还以为,您铁树开了花,老和尚动了凡心啊!”

周羡黑着脸,将那马车帘子重重的一摔。

“常康,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常康死猪不怕开水烫,笑道,“好叻,我不说!殿下,我倒是觉着挺好的。我们殿下,身上有了人味儿了!不过,殿下,咱们就这样让九爷走了么?不需要他进宫去作证么?”

周羡闭着眼睛,背靠着马车壁,“不必将他卷进来了。咱们现在即刻进宫。”

兵贵神速!池时断案有一个令所有敌人都闻风丧胆的优点,那便是快。快到对方还来不及布置,就已经落网了。

池时的事情已经了了,现在轮到他了。

……

冬日的夜,格外的漫长,那花街柳巷里的唱词,仿佛缠绵了百年,方才渐渐平息。

那种粘腻的感觉,像是南地春日里连绵不断的雨,让人心生哀怨,透不过气来。

池时拿着帕子,擦了擦虚目右边第三根肋骨上的灰。自打来了京城之后,案子太多,他已经没有办法每日都给虚目擦拭了。

屋子里的炭盆子,烧得暖烘烘的,时不时的,有嘭的炸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