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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常康说的是茱萸楼,那里做蛇羹的师父,是夫人特意寻的一位药师,说是蛇羹,不如说是龙凤煲,里头加了许多滋补的药材,不会寒凉。”

“到了冬日,那蛇畜都缩洞里去了,吃蛇羹得提前订上,不过这是咱家的产业,一早我已经叫师父做上了。因为不知道要在零陵待多久,咱们家的别院,在山里头,风景是好,却离这城中有些远。”

“是以小的便尚未买宅子,在那茱萸楼顶楼,给公子布置妥当了。昨儿个住在后衙,当真是苦了公子了。”

久乐说着,看了常康一眼,又恭敬地站在了阴影里。

周羡心中一酸,忿忿地看向了常康,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

“走罢”,池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昨夜的确是没有睡好,虚目不在,我有些睡不着。”

“虚目是谁?”比起心酸的周羡,常康倒是乐呵呵的,“那敢情好,跟着东家吃喝,那还能差得了?”

“虚目是我家公子雕刻的一个骷髅人,公子睡觉的时候,会让虚目站在床前。公子说了,温故而知新,身为仵作,就应该对人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肉,甚至是每一根毛发,都如数家珍。”

“只有这样,才会听明白亡者想要说的话。有的时候,真相往往就藏在那些细节之中。”

他说着,仰了仰头,自豪地跟上了池时。

自打池时还是个小孩子,他便跟在身边了。哪有什么不世的天才,他们家公子,便是闭着眼睛,都能拿刀刻出骨头来。

“虚目的每一根骨头,都是可以拆卸下来的。有的时候,公子会将骨头打散了,然后随便抓起一片来,说出这是什么骨头,是在什么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