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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不愿意管这件事。我知晓,若是翻了案,不光是我阿爹要恼,就连祖父,都要降罪下来。”

池六娘说着,捂住了胸口,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可是,九弟,我的良心过不去啊!我同孙浩然自幼便定了亲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他满腹经纶,若是能去科举,定是可以金榜题名。可是就因为他阿爹是杀人凶手,他一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

大梁科举规矩颇多,罪大恶极之人的子女,连入仕的资格都没有。

“那天夜里,父亲从县衙回来,我亲耳听到他同母亲说,说那案子疑点颇多,但并不能够证明凶手便是孙伯父。”

“可是后来公堂开审,父亲却改了口,说铁证如山!”

池六娘说的这个案子,池时曾经在祐海县衙的案件卷宗里看过。

案子说起来很简单,池家同孙家,乃是世交。池六娘的父亲,也就是池时的二伯父池庭,与孙浩然的父亲孙占乃是同年,颇为要好,两家人早早的就结下了儿女亲事。

案发当日,池庭同孙占,还有死者邓虢,以及其他的一群人,在醉花楼喝了酒,一直喝到了子时,众人方才醉醺醺的回去。

在酒席之上,孙占跟邓虢因为一些旧事发生了争执,大打出手,许多人都瞧见了。

翌日早上一起来,有人在醉花楼附近的野湖里发现了邓虢的尸体。

捕快过去查看,发现他被人剜掉了眼珠子,腹部被人捅了个血窟窿,应该就是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