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周粥小跑过来,热切的接过他手中汤盅,“此等小事何必麻烦侍君呢,奴才来。”
褚清愉快地松了手,把汤盅交由周粥,“周公公,我昨晚托你办的事有着落了吗?”
周粥算了下时辰,道:“出宫采买的人想来已经回来了,呆会奴才便去取来送往您宫里。”
“太劳烦周公公了,我恰好无事,周公公带我去取就是。”褚清道,他还有话与周粥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行。”周公公应下,给他带路。
两人缓缓走在宫道上,褚清借机道,“周公公,我与你探听一件事。”
周粥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侍君您说。”
“皇上是不是不爱喝汤呀?”褚清纠结询问,满脸的失魂落魄。
周粥一顿,垂眸扫了眼手里的汤盅,感到手有些僵硬。
这汤盅里是什么?不会又是猪腰子枸杞汤吧?侍君又做了什么惹恼了皇上?
周粥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题,最终到了嘴边却是无关紧要的一句:“侍君为何会有此问?”
“我给他熬了两次汤
,他都一口没喝……”褚清顿了顿,“只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猪腰子枸杞汤,看楚渟岳的脸色,他许是想吐了的,但身为皇上的威仪不允许他做出这等有份之事,所以硬憋着咽了下去。
周粥暗叹,努力为楚渟岳从褚清手下争取一丝生机,“奴才是个阉人,有些事却是明白的。猪腰子枸杞汤没有人愿意光明正大的喝……”
“公公的意思是……我下次偷偷送就好?”
“不是,奴才还未说完。奴才想说的是,皇上并不需要喝这些扶肾补阳的膳食。”周粥顿了会,接着道,“侍君您接连给皇上炖补汤,您知道嘴碎的奴才私下是如何议论的吗?”
褚清一怔,“怎么议论?”
“奴才照实说,侍君可别生奴才的气。”周粥为保险起见,先求褚清一个特赦。
“我不会生气的。”
周粥这才犹豫道,“……说您如饥似渴欲求不满。”
这已是经周粥之口美化过的,从那群嘴碎的奴才口中说出的话,不知比这肮脏多少倍。
褚清:“……”
褚清脸色僵硬,逐渐趋于狰狞,又归于平静,心中不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他不生气,他不生气才怪!
“是哪些嘴碎的奴才,给本君列个名单,本君需得好生整治一番!”褚清咬牙,“背后嚼舌根,宫里的宫娥太监哪些嬷嬷公公□□的?这么不懂规矩?”
周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等褚清噼里啪啦说完了,才道:“是,奴才等会让内务府将名单列出,送至青衍宫。侍君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体。”
褚清点了点头,他不过是想作弄楚渟岳罢了,谁曾想私下会被传成这样?更何况,今日的牛鞭汤还是御膳房的人自作主张。
“周公公,做牛鞭汤的御厨是谁?”褚清直接问。
周粥满脑袋问号,牛鞭汤?!
他跑御膳房传口谕,也不过是说把今日给皇上炖汤之人打二十大板,并未细究炖了什么汤要打二十大板。
周粥咽了咽口水,不明显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端着汤盅的手颤了颤。
他端的是牛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