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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应当觉得厌恶恶心的,可就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些是来源于他未曾见过的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后来盛煜野去读弗洛伊德,看性起源,读泛姓恋,思考俄狄浦斯情节,然而这都不能准确地定义他当下的感受。

他决计不是对父亲的情人产生不该有的妄念,也不曾将其填补成母亲在成长道路上的空白,盛煜野生活顺风顺水,同学友善,老师亲切,就连杂货铺的老板卖他矿泉水的时候都愿意抹去零头。

盛煜野生活很幸福,他不需要额外的温暖,也不需要被救赎。

说起来非常奇怪,他只是忘不掉那张卫生巾。

直到他在午休时分看到涂着姨妈颜色口红的雁聘。

那时候,雁聘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拿着把剪刀剪纸,离得近了才能看清她其实是在剪最近一次月考的化学试卷,红色的对号和叉,高分与低分都在她银亮的刀片下喀嚓成意味不明的碎纸片,洋洋洒洒落满了主任的键盘缝隙。

看到他进来,这女生也不惊慌,很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垂头专注于自己的剪纸大业。

盛煜野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然而在那个时候却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要剪?”

这话其实很像废话,既然剪的是化学试卷,那必然是化学考试没有考好。然而s中的考试实在太多了,这次是办公室恰好没人,难道之后每考一次化学都要跑来剪一次试卷吗?

那样很不现实,也迟早会露馅。

活动了一下手腕,由于机械性的动作重复太多次,剪刀的手柄处卡在她过瘦的手指上都已经有了白痕,雁聘护住脖颈转了转脑袋,淡淡道:“因为没找到碎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