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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生的?

雁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个失忆的鬼,和他站在同一个起跑线,更是对这样的事情不知情,但是有一点她还是记得的。

她走到发着霉味的厨房,示意他把拧煤气的小柜子打开,在一袋陈米里哗啦翻了好几遍,最后盛煜野终于拿出来了一个卷边的日记本。

还是带着田字格的那种。

“你知道吧,你们人类不是有种说法嘛。正经人谁会记日记?”难得的,雁聘也有了点想开玩笑的念头。

盛煜野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而雁聘却已经叹息:“你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不是人了。”

离开家的时候小也不小,不过就是刚刚懂事,然而大人还把自己当做什么听不懂的孩子的年岁。所以,小孩子听到的秘密反而会比很多大人还要多。

她示意盛煜野翻了一下,果不其然在一片错别字中找到了想要的页数。

“妈妈说她做了检查,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也取不出卵子了,这样的话就不能再生弟弟了。然后爸爸说,也许可以代运?什么叫代运?是代替运输的意思吗?然后妈妈说找代运太贵了,爸爸说不差这么点钱。妈妈说爸爸很帅,就算是不花钱也可以让女人怀孕。爸爸说,你不会吃醋吗?妈妈说,她知道性和爱可以分开,只要能给老雁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就行。爸爸夸妈妈真聪明,说自己有了个好老婆。”

这些流水账的大字是一把非常童稚而天真的刀,直直地戳破了很多未能言表的东西。

“看来他们的计划最后还是成真了,”雁聘收回眼睛,终于明白了最后一个困惑很久的问题,“我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午棘盯上了。”

午棘,就是后来逼着她嗑药、拍视频、上传网络的幕后主使,当然已经被鸡花给剁碎成稀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