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破阵去也

现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已经从一个二十七的年轻小伙子,变成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精力方面倒是不输当年,还能一展昔日雄风。

但当下,却又多了一个堪称致命的「软肋」,限制住他的人生自由,那个软肋,那就是秀秀。

男人嘛,固然有时候浑身精力多得没处发泄时,脑子里面会不可抑制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基本上苍参也只是局限于想想,颇为自制自控,绝不会把脑海中所思所想付诸实践。

至少和十多年前相比,现在的自己,几乎和一个吃斋念佛,虔诚笃实的释教信徒没什么区别了。

唯一不同就是,寺庙里念经的和尚们不能喝酒吃肉,自己可以,但也仅有这个低级享受,能够让他稍微满足满足,过过嘴瘾了。

抛开饮酒这一桩美事,其他的?那是想都别想!

本来今天开开心心的来了这座割地六城之一的七星城,想着花些金豆子,自掏腰包,请老兄弟魏颉好生在青楼天仙里面「玩耍」一番,放松一下多日来紧张压抑的心情,两场袭杀下来,先后两次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很不容易的。

谁成想,这个姓魏的混球也真是不给面子,这还没进楼里呢,搁外头开始,嘴巴就始终唠叨个不停,有一嘴没一嘴,说的都是让自己「禁-欲」的事情,唯恐自己胡天胡地,做出点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来。

他奶-奶的,你当老子是血气方刚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啊?

我一个奔四的人了,三十多个寒暑春秋都走过来了,难道连区区这点儿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没有吗?!

你瞧不起谁啊这是!

苍参自觉已经足够对得起自己的爱慕对象千岩竞秀了。

至少从最开始进天仙楼到现在,自己一直都守规矩得很,干的最最不妥的事情,也就是他妈-的让顾倾国坐在自己大腿上喂些酒水而已。

拜托,就只是这样而已啊,人的两条大腿不可以用来做的吗?我不过就是让她把酒从壶中斟到小盅里面,然后一杯杯的喂到自己嘴巴嘛,金豆子都扔出去了,享受这么一丁点儿不值一提的服务怎么了?

明明连小嘴都还没亲一个,连交杯酒都没喝上一杯,姓魏的却还是嘴欠得要死,坚持坐在一旁冷眼相观,各种劝自己要把持住自我,千万莫要沉迷酒色,沦为可悲可叹的一具行尸走肉,哪怕王一此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人在做,天在看,行事切勿百无禁忌,既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

这些屁话这些大道理,你丫换个地方再说行不行?

搞得老子兴致着实大减,犹如出门不小心踩了狗屎,脑子里只要一想到秀秀的那张脸,就怎么样都快活不起来了,明明都是花了不少钱的,却还要来这儿找不自在,花钱找难受,我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淮南道纨绔子弟出身的苍参不爽至极,心态炸裂,被年轻人魏颉搞得差点没出点儿心理阴影。

好了,这会儿功夫自己哪怕就是稍稍在姑娘身上「揩点油」而已,别无他求,被姓魏的坐在旁边瞧在了眼睛里,哎,那就是不对,就是对不起千岩竞秀,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妻了,千错万错集于一身。

蓝袍客苍参切切实实被自己的感情良知和基本道德底线,以及魏颉的只言片语折磨得近乎快要疯狂,若不是神智清醒,还记得真切,这个世上还有一个红霞铺面的东瀛姑娘秀秀。

他现在多半早就把那些伦常礼数悉数抛诸于脑后,把那个红绸年轻人从屋子里头轰出来,用脚踹出去也行,好好的和「倾国姐姐」在榻上云雨一番,以宣泄这长达一年以来积压着的龙-阳气焰了。

苍参这会儿功夫满脸的「和颜悦色」,他紧咬牙关,满是胡茬的腮帮子鼓了起来,然后表情狰狞的强行笑了笑,任谁都能看得出那份「笑容」显然不是出自内心本愿,笑得比别人哭还难看得多,这也实是没谁了。

从其面部无比明显的神情便可看得出来,这位「蓝袍俏郎君」如今的内心情况,到底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与挣扎,全不亚于一场心境上砥砺和磨炼。

魏颉看了几眼苍参脸上那个又怒又气又想笑的尴尬表情,心下觉得颇为有趣,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