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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不紧不慢的从梁景面前走过。

欧阳简没兴趣欣赏他家少主那个小身板儿,本来还怨念这么被一个臭男人看光光了多亏啊,毕竟他们放梁景进来又没收门票,这时候他就有点乐不可支

他们家少主损啊,刚一开局就于无形中先把敌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暗戳戳的偷瞄梁景的反应,梁景本来还绷着一张脸做沉稳状,可是看到沈砚身上这些痕迹之后立刻联想到了某些画面。

他到底还是倾心崔书宁的,就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大方的接受这个,所以即便这人再是自诩稳重沉得住气,一瞬间也攥紧了袖子底下的拳头,腮边肌肉因为牙关咬得太紧而隐约有些痉挛抽搐。

沈砚披了上衣,大大咧咧的绕到书案后头往椅子里一靠着,又捞了方干帕子继续擦头发,一面这才表情闲适的冲着站在门口的梁景挑挑眉:“崔书宁昨晚累着了,还没起,你想见她是有话要说吗?那就跟我说吧,回头……我酌情替你转告?”

一个“累着”一个“酌情”,就这四字选用极其精妙。

欧阳简都不好意思去看他主子那阴损样了,暗暗地拎着手里的湿帕子遮脸,藏在后面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憋笑。

梁景也是个男人,就上回沈砚在大门口强行把崔书宁抱走了,他就隐约已经意识到他二人的确切关系必然已越雷池,再到昨夜……

当时他虽然离得远,没听见崔书宁和沈砚之间究竟都说了什么,但是就看两人之间当时那个拉拉扯扯的互动,再有后来沈砚把人直接掳上马背带走的架势,他也依旧是还猜到后续。

而其实他想要来找崔书宁,昨天晚上本来就可以立刻跟过来的,之所以没来……

即便他自己心里一直拒绝承认,其实很明白他就是在自欺欺人的逃避,想要眼不见为净,一直熬到这个时辰过来,以便于避开可叫他心里失衡和接受不了的尴尬。

崔书宁在京城里的名声并不好,他知道,并且他也已经权衡过也仔细问过自己的心了,他解释说那都是她以前的事了,她嫁过一次人,他连这个都不介意了,又何须斤斤计较她和沈砚之间这点无名无分的暧昧?

只要他真的娶了她,沈砚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过往的一切也会一起随着烟消云散。

但是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自己心里想当然的设想和有朝一日的亲眼所见毕竟还是两回事。

沈砚现在拿着身上那些痕迹做勋章一样的向他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