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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航那里脸色也明显不好了。

宁远伯道:“今夜在福满堂出了点子事情,这是迄今为止老夫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贤伉俪不妨商量一下。不仅是为了平我家的风波,也是为着令侄女儿的名声着想。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你家什么家世家底我心里有数,我也明白崔大人你的难处,你若允了这门婚事,我自然也不会打你的脸,至少给你家那丫头腾个平妻的位置出来。”

他这话说到这里就完全不客气了。

说完,也没等崔航发作就先站起来:“这屋子里憋闷,老夫先移步去大门口透透气。你家那个无法无天的丫头如今已然拉着我那不肖子进宫敲登闻鼓闹去了,时不我待,崔大人你尽快拿个决断出来。”

崔书宁闹起来有多疯,全京城的人都有目共睹,前些年为了闹和离把顾家折腾的,就是现在也被人津津乐道。

宁远伯猜到崔航是还蒙在鼓里,有意给他时间冷静考虑,撂下话来就当真先出去了。

崔航两口子都有点慌。

然则崔航这天是下了衙门直接被崔书宁接走,一起去福满堂酒楼吃饭,他的小厮还被打发回来送车马,顺便告知家里人,事情发生在刚入夜那会儿,事发地点又离着他家挺远的,家里确实都没听见消息。

崔航气急败坏的赶紧叫人去打听,好在梁景送他回来的时候大概留了个口信给管家,虽是顾忌崔书宁的名声言简意赅只说了个大概,但也足够表述清楚事情的经过了。

崔航一听崔书宁在酒楼里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堵了,还险些吃了大亏,登时又后怕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回酒是彻彻底底的醒了,拍着桌子大骂:“简直岂有此理!京城之地,天子脚下,他还堂堂一个勋贵人家的子弟,朝廷官员,竟然枉顾法纪,做出此等欺男霸女的恶事。李严那老匹夫,也是欺人太甚,他还好意思觍着脸上门来提亲?合着就是逼我崔家吞下这个哑巴亏,好给他李家息事宁人遮丑撑门面不是?”

崔三夫人也是一头的冷汗:“老爷你小声些,人现在还没走呢,到底是当朝勋贵,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你现在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赶紧想个法子吧。”

崔航能想什么办法?如果崔书宁只是拽着那李博年去报官,他还能以一个官身去公堂上撑一撑,和李家对质。可是那丫头她不走寻常路啊,居然为了这种事直接进宫去闹?

崔航想想就脑阔疼。

“我想什么法子?”在屋子里转了无数圈之后,崔航依旧是气不打一处来。

偏门房的小厮还探头探脑的过来催:“老……爷,夫人,宁远伯爷还在大门口等着,他说天色晚了,叫您赶紧给个说法,若是……您允了他的提议,那就事不宜迟,速速更衣同他一起进宫面圣。”

小厮明显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鹦鹉学舌,一字一句的转述。

崔航的脸色凶悍到可怕,指着外面暴跳如雷:“叫他走,我崔家就算是颜面扫地也绝不结他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