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珠把带在身上的小铜镜递给他。
欧阳简蹲在地上一边磨洋工一边慢吞吞的刮胡子。
崔书宁也不催他。
明显
现在他磨叽,沈砚才是最煎熬的那一个。
他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住又再试图开口沟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何必这样……”
有话关起门来两个人说不行么?非要一件一件的甩出证据来,让他经受公开处刑?
他不怪崔书宁为了这些事生气,因为这样的欺骗桩桩件件都等于是踩在了她的底线上。可是他宁肯她大吵大闹风风火火的发一通脾气,怎么闹他都认了……
如现在这般,她这般冷静的与他一点一点的算旧账,这局面做派都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沈砚的声音里甚至不可自控带了明显的乞求,眼眶微红,显得彷徨又无措。
崔书宁不动声色的从他脸上移开视线。
她先是抓起手边一叠稿纸朝他扔过去,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妃陵地宫的建筑布局图纸,余氏皇后下葬当天引爆妃陵的火·药,你埋的?”
纷纷扬扬的稿纸凌空散落,崔书宁说是质问,语气却是铿然。
她有她自己的思维和判断,并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她印证。
桑珠只是陪着她去了益正堂一趟,从朱家父子那里知道的仅是其中一件事,以为沈砚只是为了扮可怜买通了朱家药铺的人几次三番帮他做戏,她以为崔书宁气的只是这个。
听了崔书宁的话,她便是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朝沈砚看过去,本来都打好了腹稿要求情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完全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