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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真把他当成胆小的孩子了是吗?就算心上蒙了阴影,又何至于会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沈砚心里觉得好笑。

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崔书宁这自以为是的所谓“保护”的,可是身体的反应却与他的思想背道而驰,早在大脑权衡利弊并且发号施令之前,他就半推半就的站起来被崔书宁牵着走了。

崔书宁把他拉回内室,将他的人和枕头被褥一起全部塞到床上去。

沈砚转身去拿被她扔在里面的枕头,想睡在外侧,崔书宁却直接上床把他往里挤,随便编了个借口:“你睡里边去,我起得早,到时候好把被褥抱出去。明早桑珠要问就说我睡在外间了,省得她唠叨我。”

沈砚没跟她争执,依言躺到床榻里侧去。

俩人各自裹着自己的被窝并肩躺着,崔书宁其实很困,这会儿却想等沈砚睡了再睡。

可是左等右等,每回偷偷往沈砚那边看都还见他睁着眼望头顶的床帐。

她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你以前不会只要遇到下雨天就整夜不睡觉吧?”

沈砚不想理她,不耐烦的闭上眼:“睡了。”

这个别扭的熊孩子,想指望着跟他彻底交心崔书宁是不指望的,而且她其实也没有这样的意图。

人与人之间,没有哪两个人是可以完全互相融为一体的,就算再亲密那也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试图掌控和了解对方所有的秘密。

不管是父母与子女之间,或者是情侣夫妻之间,互相交付信任也都是需要把持一个度的,聪明人之间互相把握好了这个距离,这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沈砚不想把这个伤口一再的扒开与她分享,这其实对崔书宁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沈砚说要睡了,她就也跟着闭上眼。

常先生那边,半夜欧阳简也被雨声吵醒,当即披衣起身去找了一大块毡皮布抱着就要往外冲。

常先生听见动静推门喊他:“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