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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自欺欺人却不能完全欺骗自己的内心,她虽然从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时候却在惶惶别是崔书宁回过味儿来又要回来跟她抢顾泽这个避风港了。

其实她刚才也不是不想跟顾泽坦白,而实在是不敢。

同样是欺君之罪,顾泽既然能保上辈子的崔书宁,这辈子就一样也能保她,那却得是要在他非她不可,情根深种的前提下。

现在这时机确实还不成熟,崔书宁出府之后顾泽甚至都没有提过要将她扶正,现在她如果贸然说了,加上上回平舵主的事顾泽还对她存了怨气,他未必就会管她。

她觉得得是在两人的感情更牢固一些的情况下才好说。

但是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就等于生生拿走了她一个筹码,这叫她如何不慌张。

崔书宁这边虽然也同样心里藏着小秘密,但她做事坦坦荡荡,凡事都明刀明枪的来,这就不存在心虚睡不着觉这一说了,哪怕刚和顾泽天翻地覆的掐了一架,这一整个下午也睡得十分舒坦。

沈砚的睡眠要浅一些,傍晚时分天色转暗时他就醒了。

在床上又躺了会儿,被子里软软的,暖暖的,确实是安逸舒服的叫他也不怎么想动。

可是十二个时辰粒米未进,饿得慌,他就起来了。

晃悠到外屋看崔书宁居然还在睡。

她睡觉其实还蛮老实的,整个人缩在一条大毯子下面,半边脸陷在大迎枕里免,怀里还抱着另一个取暖。

别人家的枕头都塞棉絮或者麦糠之类,她却让厨娘把厨房薅下来的鸭毛鹅毛都存下来,然后带着桑珠她们挑选了其中的细绒填充当枕芯,天冷的时候抱着又软又暖的。

应该是被窝里的温度宜人,她脸颊红彤彤的,睡着的时候少了那种没心没肺的傻样儿,才终于有了点女子该有的柔美和安静。

沈砚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就嫌弃的拿脚去踹她:“醒醒。”

崔书宁其实也睡得差不多了,但是被窝里太舒服了,她揉了揉眼睛躺着不动:“你还没走呢?叫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