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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感太实在,崔书宁醒过来的时候就神清目明,大概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开口就问:“我不就是发烧吗?你们戳我脚底板干嘛?”

桑珠守了半宿,提心吊胆的,就唯恐她病情反复,见她醒来本来正好情绪上来要喜极而泣……

被这话一堵,劫后余生的气氛瞬间散了个干净。

“您还开玩笑?知不知道这次多危险?要不是小公子机灵有决断,抢着把您送回来,要不是朱大夫医术高超,在这守着给您治了整天,您这次怕是悬了。”桑珠嗔她。

话是这么说,但崔书宁醒来就有精神开玩笑了,起码说明她状态应该不算太差。

崔书宁对病倒之前的事还有印象,但记忆仅限于她半夜跑去给沈砚当知心姐姐,并且没撑住睡在他屋里之前的那些。

再后来她发烧就有点糊涂了,并不记得曾经睡到半夜爬起来找药那一段了。

她这会儿瘫在床上,气虚体弱,脚底板疼,话都不很想说:“先去厨房给我要点吃的来行么?我这病没病死,可别在这时候给饿死了。”

桑珠:……

也不怪崔书宁嘴馋,头一天的晚饭她就没正经吃,再这么一病昏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中途还被放了血,现在她就有种低血糖的感应了,好在是躺在床上的,要是站起来绝对要大脑短路,倒地不起。

青沫年纪小,晚上熬不了夜,已经在外间的榻上睡下了。

桑珠不敢离开太久,就喊了院子里值夜看门的两个丫头,叫她们一个去厨房传信,一个去栖迟轩看看沈砚睡没睡,如果沈砚没睡就也跟他说一声,省得他惦记。

两个丫头分头去了,桑珠又折回屋里帮着崔书宁如厕,顺便换了一套新的里衣。

崔书宁下午捂了浑身的汗,虽然这会儿汗已经干了,但她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可是脚底有伤,也不方便洗澡,只能先把衣裳给换了。

等厨房过来送饭的间隙,桑珠又唠唠叨叨的把沈砚这次临危不乱的壮举很是夸了一遍……

小公子嘴硬,不会说话,他自己怕是不好意思当着姑娘的面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