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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实话实说:“我只是怕死。”

沈砚:……

好吧,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他可以理解。

崔书宁怕死他也知道,否则她不会豁出去给余太后施压也要急着和顾泽和离。

但是眼前这女人用一副非常镇定的姿态和无比真诚认真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怎么都会叫人觉得有点违和。

他的右手还裹着崔书宁的指尖。

此时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将她的手拉到面前,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取走她掌心里的那个物件,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崔书宁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渐渐地,连气都不敢喘了。

沈砚的眸光依旧澄澈明亮毫无波澜,他做这件事的时候视线始终不曾从她的眼睛上离开。

最后,他又摊开自己的掌心,将那个物件重新呈现在崔书宁的面前。

崔书宁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眉头皱起来,也越发的警惕戒备,却见着沈砚一甩手精准的将那个东西投掷到了旁边石磨两个磨盘的夹缝里。

崔书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一脚踹过去。

磨盘转动,那个沾着人命的物件就在她眼前化作了齑粉。

照她的猜测这个东西会是推动剧情的一个关键,就这么猝然的被熊孩子给毁了?

崔书宁不由的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有点不够使,所以仍是还没反应过来沈砚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就在耳畔再度响起:“你扔井里,真正想要它的人迟早也会有办法捞上来,不想惹麻烦就该毁个彻底,不留痕迹。”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若你也曾亲眼见过自己的至亲之人以更加恐怖的样子死在你面前了,便再不会觉得任何人的尸体可怕。”他平静的移开视线,举步朝胡同口的方向行去:“明日一早我会自行离开。”

惨死的至亲之人?他指的是那个在崔舰的丧礼上撞棺而亡的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