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府衙另一边，李二柱正好带着巡逻的人过来。

只是瞬间，卫建亭就眯起了眼。

李二柱笑着上前，一一行礼：“神使大人，裴老……卫将军……”

裴风平来回看着两人，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状态的不对劲，特别是卫建亭，对李二柱的态度格外不同，他是文官，一向管的也是文人的事，不知道先前李二柱卧底跟卫建亭相处的情况，下意识问道：“你们俩先前有交集？”

卫建亭没有说话。

李二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之前好像不小心得罪卫将军了，我在这里给卫将军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样的小人斤斤计较。”

卫建亭沉下气，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能淡定面对：“先前你我政见不同，你的所作所为并无不妥。”

“卫将军不愧是卫将军，只是……咳咳……”李二柱轻轻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跟卫建亭说话，“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欺骗了卫将军，卫良才虽然一早就知道了神灵市的存在，但他并没有背叛朝廷，当时他仅仅只是将那些俘虏留了下来，至于他自己，他说除非朝廷先背叛他，否则他绝不会背叛朝廷，严格说起来，卫良才与卫将军其实是同类人，只是最终朝廷先对不起你们了，你们才迫不得已走上这样一条路。”

卫建亭沉默片刻，拱手：“多谢。”

李二柱看他这样，神态有些局促起来：“那个……还有石雄石将军，他也不是轻易就叛变了，只是当时临春府的情况并不太好，临春府知府闻平为了守住临春府，不惜四处抓壮丁，惹的百姓名不聊生，而且还克扣士兵们的粮草，让他们不能吃上一顿饱饭，说的倒是好听，是为了让前线守卫的战士们能吃饱，但……反正就是不太好，卫将军恐怕没见过当时许多士兵被饿的瘦成皮包骨的模样，石将军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而不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

卫建亭这一次沉默的更久了，他曾经怀疑过石雄，但他也知道，石雄或许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特别是在见到神灵市的情况之后，他只得石雄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他自己的预想，还是比不上李二柱将过去真实发生的事说出来冲击大。

裴风平在一旁忍不住也说了一句：“当初少将军因为丢失俘虏回京，卫将军无论如何都逼不出俘虏的去向，是因为少将军希望那些俘虏能在神灵市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在这件事上，少将军确实承受了不少。”

卫建亭也很快想起这件事，他之前就一直想不通以卫良才做事的习惯，为什么会一下子丢失这么多俘虏，还死活不肯多说，现在想来，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守住这些俘虏的真实去处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卫建亭反而更加沉默了。

李二柱抬头，看向田唐，悄悄指了指卫建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