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去, 傅北瑧明面上看车窗外移动的夜景看得专注, 一只手却悄悄背过身来, 将他的手机一点点小心地往衣兜里塞。

段时衍嘴角轻扬。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口袋往傅北瑧手伸的方向敞得更开了些。

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感觉到, 让她能更顺利地进行了一场反向“偷渡”。

晚上去的餐厅位于皇家酒店三层,餐厅装潢延续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复古风格,环境别有情调。

厨师的法餐做得很地道, 标准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很符合傅北瑧的口味,吃得她心满意足。

夜晚的港城没有白天那么燥热, 出了餐厅,街道两边的路灯连成一片,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开启的时候,到哪儿都热闹得很。

左右时间还早,那么早回酒店也无事可做,傅北瑧索性跟着段时衍一起慢慢沿着街道往前走去,中间碰到一个路边坐着的卖花阿婆,她还饶有兴致地停下,挑起了她篮子里放着的白兰花手串。

卖花阿婆的手串是用细线就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白兰花串起,闻起来还带着股清淡好闻的花香,阿婆在小马扎上坐得久了,见有人停下看她的花就觉得高兴,忙不迭地向傅北瑧介绍起来。

傅北瑧挑了一串,她手腕纤细,手串的大小对她来说还是偏大了些,卖花阿婆见了,麻利地从她的小篮子里取出工具,替她调整好长短,刚要替她戴上时,边上又有个年轻姑娘来找阿婆问起她花环的价格。

傅北瑧见了,便将手串从阿婆手中接过,打算自己将扣子别上。

但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简单的扣子,她硬是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我来吧。”

正当她准备再试最后一次时,段时衍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

他温热的指腹托起她的手腕,将那条白兰花手串从她指尖抽走,扣子咔哒一声,一串清香素净的白兰便缀在了她的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