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点头,毫不心虚地回答:“嗯。”

从巴黎回来后,傅北瑧抽空将她给员工们带的一些小礼物放进后备箱带去了工作室。

这一趟去完,她的行李箱瞬间又空出来一个,只剩下那只装着手表的锦盒依然安安稳稳地躺在行李箱底部。

事实上,傅北瑧也是签完单将她看中的表收入囊中后才恍惚想起,手表这东西,似乎不是她随便想送就能送的。

——都怪那些礼物盘点,为什么非要赋予好好的手表其他奇奇怪怪的意义,就让它的作用停留在纯洁地看个时间难道不好吗?

傅北瑧对着墨蓝表盘上移动的指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它挪回了原位,取出她最终定稿版的设计图让司机送她去段奶奶那儿。

要是段奶奶确认没问题,她这边就可以让合作的师傅开始进行铸造了。

从认识以来,段奶奶对她一直很好,就连对她后续拿出的稿子,也没有给予什么苛刻的要求,除了最开始的“都行可以你看着办”三连外,堪称是每个设计师最想遇到的那种客户。

傅北瑧由衷希望,以后工作室遇到这样的客户能再多一点。

临走前,段奶奶拉着傅北瑧的手硬是不肯放人:“再陪奶奶坐一会儿,我老太太住着那么大栋房子,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你要再不常来坐坐,奶奶可真要憋坏了。”

傅北瑧拿老人家没办法,只能哄了哄闹脾气的老太太:“我不在,您还可以跟段时衍聊啊。”

“他?”提起她亲孙子,段奶奶顿时一脸的嫌弃,她受不了地摆摆手,“不行不行,和时衍聊,我还不如跟房子里的墙说话,反正也没多大差别。”

傅北瑧被段奶奶这反应逗笑,她刚要接话,忽然听见背后有开门声响起。

“在说我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她下意识回头,看见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段时衍抬着眉梢,眸光幽幽地向她扫来。

傅北瑧跟段奶奶对视一眼,一老一少从彼此眼中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同款心虚。

糟糕,是背后说人坏话惨被当场抓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