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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本王都说了,这位大师不一样,是有真才实学的。”胤褆心早就不在棋盘上了,如果不是纳兰明珠一心为他,忠心耿耿,以他的性子,早就掀棋盘走人了,谁耐得下性子玩这种文人才爱的玩意儿,“正好,你也看出本王心不在焉了。这局就到此结束,本王得去迎接大师了。”

说罢,胤褆起身要走,明珠阻拦不及,只能在胤褆身后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王爷,大殿下!您的野心呢,您的壮志呢?明珠无用,先前被圣上罢黜,虽说是因噶尔丹之战官复原职,却也不再受重用了。如今您在朝中势单力薄,索额图那老家伙,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怎么从咱们身上咬下一口肉啊!您……您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去偏信道士,本朝崇佛轻道,您却明知不可,偏冒大不韪!”

“……”胤褆停在原地,站了片刻,大步迈出雅间,将明珠抛之身后。

胤禟早在茶楼门口等着了,此时看躬身上车的胤褆面色不虞,也不多问,岔开话题玩笑道:“大哥你可算出来了,再不来,九弟我可要自己坐马车去酒楼了。”

按他们原本的想法,青阳来京,他们自然是去城门口迎接最有诚意。但这种待遇,也就在外邦王亲临时,才能有。他们也不好引人耳目,大张旗鼓地坏规矩,索性和大师约了个酒楼,就是胤禟开的,隐蔽性也强些。

到了雅间时,太子早就抚着马鞭,等候良久了:“现在才来,心可不诚。”

“太子殿下才是吧,不请自来。”胤褆本就因为明珠话不大开心,张嘴就怼了回去,一屁股在太子对面坐下。

胤礽冷哼一声:“京城之中,与大师关系最亲近之人便是孤,大师要来,孤怎可不至?”

要说和太子抬杠,胤褆可就来劲了:“怎么你就是大师最亲近的人了?大师可邀请过你与他抵足而眠?我还帮大师搓过澡呢!”厚着脸皮撒了个小谎,胤褆又伸出手来,“看看,看见没?大师担忧我受阴鬼觊觎,还特地给我画了符箓,九弟当时就在边上!”

胤礽:“¥¥那又如何!”太子将马鞭一敲长桌,“当初孤去青福观,大师还亲手给孤做斋菜呢!”

两人争输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啥啥都要比。话不投机半句多,兄弟俩顿时又开始唇枪舌战地吵起来,听得胤禟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想捂耳朵。

胤禟看看门边放的一大箱银锭子,越发地郁闷:大哥和二哥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事儿跑来凑热闹、吵架,我却是提心吊胆,还要大出血,要不是正经查查不出什么线索……

正丧气着,胤褆突然道:“咦,大师到了!”

胤礽和胤禟连忙也起身往窗外看,只见酒楼门口停下两辆马车,青阳从头一辆马车上撩开帘子,提袍下车。

胤褆看着两辆马车疑惑半晌,蓦然一惊:“哎呀,不妙。之前那十万两纹银,道长也就带了五块牌位和一些香火而已。怎么这次来了两辆马车,难道这案子,比之前那十万两纹银还难办,要带这么多的法器?”

说话间,青阳已经捧着巴掌大的三清像进门了,面无表情地看了忧心忡忡的胤褆一眼:“那倒没有,就是拖家带口的,不太方便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