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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城北有一座山,山腰上有一座医馆,平日里医馆中的大夫下山坐诊,医馆中多的是在身上种药采药的学徒,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白净的学徒装,人人温和善良,很受百姓们欢迎。

夜色中的山林一片阴森,医馆院中齐刷刷站着十三个人,身着黑衣严阵以待。

阳光中威严端庄的医馆在夜色中如同死寂的停尸间,浓厚的药味儿让十三个人像被泡在药罐子中的药尸一样,一动不动,盯着房门。

有人在城中药房打下了暗号,弯勾银月,银月十三骑。

不知道又是哪方神仙要上门。

上一个前来寻他们要他们为人效力的人已经身受重伤,这才过了多久,又来一个。

按规矩,打下暗号的人会留下见面地点,可这次那个男人却亲自去他们的药房,没有留地点,却说了一句,“医馆见”。

医馆在山上是他们的据点,药房在城中只是联系的中介,竟然还有人会知道。

微风吹动门扉发出声响,十三人警惕地看向门的方向,手上刀枪剑戟擦的铮亮。亥时一刻,时间一到,房顶上细微的脚步声轻不可察,十三人警觉身后有异响,回身去看,一个白衣男子悠悠飘落。

如同一个从天顶落下的谪仙,衣袂飘飘,长发轻柔,在月色照映下闪闪发光,直美得叫人离不开眼睛。

可十三人不是普通人,他们受师父们教诲,从小便练就一身本事将银月十三骑的宗门传承下去。他们警惕地看向男人,“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李沅皱眉,转头问刚刚从房檐上跳下来萧成,“银月传到这一辈这么没规矩吗?”

萧成看了看一群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青年男女,低声回道:“回公子,传到这儿应该是第三辈了,许是不比第二辈规矩些,毕竟还没见过您。”

两个陌生男人竟然站在他们院子里聊起来了,十三人中领头的青年冷道:“我银月宗门只听令牌号令,不见令牌必见血。”

李沅没听见似的,低声问:“三个月前平阳王是不是约见过你?”

青年不答,李沅便确定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