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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力气,卿卿你抱紧我,我们得尽快找个能暂住一夜的地方。”

说这话时,他手臂上的血液不住地滴落下去, 滴在脚下的落叶上发出滴答滴答声。他一旦停下脚步,玉容卿就会发现这声响。

现在还不安全,不能让卿卿忧心。

李沅撑着身子抱着她向上走,受伤的手臂已然疼痛到麻木,一旦卸力就很难再聚齐力气。

不知走了多久,玉容卿渐渐感到自己后背上一阵温热透过来,被夜风一吹又变凉。被李沅坚实的臂膀环抱着,她只当是他的体温透进来,没有多想。

漆黑夜中,男人抱着少女在崎岖路上稳步前进,全然不觉右臂血流如注染红了整条宽袖,直直透进少女的衣衫中。

这种程度的痛算的了什么,他被人砍杀落到河里不也没死。那时卿卿救了他便是他命不该绝,至少要娶了卿卿后,了无遗憾,才会再论生死一事。

李沅这样想着,加快了步伐,调动身体内力的同时,伤口的流血也变慢了。

不知走了多久,空气中的潮气越来越重,玉容卿也越来越无法忽视自己后背的潮湿感,温凉的液体湿透了她的后腰。那是什么,她已经猜到了几分,紧抿着唇不作声,生怕因为自己又让他担心。

凭借李沅的武艺,对付那些个贼人或许会有危险,但收拾一个周福却不在话下。如果不是她中了迷药拖了李沅的后腿,他也不会受了伤还闭口不言。

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玉容卿内心煎熬,她明眼看着那周福用菜刀砍了下去,却没想过他会伤到李沅,真是蠢笨。

终于,在李沅即将脱力前,两人找到了一间破落的木屋,隐藏在夜色密林之间,从远处看根本无法将它从一片墨绿色中分辨出来,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木屋已经被废弃很久了,里头的桌椅板凳早就被人搬空,四面墙破了两面,屋顶也烂了一大片,好歹还有一小片能够遮雨。

找到庇护所,李沅才放心地将玉容卿放下来,在她的搀扶下走进木屋。

因为失血,李沅有点眩晕,步伐不稳,向前倒去。

玉容卿眼疾手快,迈步到他前方撑住他即将下落的身子,因为他身体带来的冲击,玉容卿后退两步靠在长了苔藓的墙面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精壮的身体压在她身前,胸脯都被压痛了,被李沅和墙壁夹在中间,玉容卿都快被压成饼子了,忍住痛呼,紧抱着他的肩膀才能不让他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