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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他胸前,白梵路浑身打了个寒噤,才意识到这副身体现在有多冷。

慕云河叹了口气,“这是我第二次为你去而复返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窝囊,你笑我吧,我不怪你。”

他手里拿着药膏,动作温柔地抹向白梵路脖子,方才下嘴没轻重,这人肩膀脖子上全留了印子,腰间还有手指掐出来的紫痕。

他居然都没吭一声。

可在自己走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有情还是无情?

慕云河算是彻底糊涂了。

“你若是心里有气,可以咬回来。”他说。

“……”

白梵路当然不可能咬回来,他又不像某人,是犬科动物。

身上其实是疼的,但慕云河给他上药的动作,指尖每到一处,无比细致的轻揉,才真是让白梵路心疼到发颤。

拼力维持的自制再差一点点崩解,差这一点点他就要唤出一声“阿湛”了。

但现在这个称呼,以他的立场,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上完药后,慕云河替白梵路将衣衫重新穿好,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像从前无数夜那样,拥住他在他耳边道,“睡吧。”

半晌,白梵路答,“嗯。”

又安静了许久,“明日卯时我就去军营了,你不必来送我,多睡会儿。”

末了一句,“保重自己。”

白梵路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