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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鼻子、耳垂、下巴、颈窝……

这次的吻比湖畔的水波还要温柔,再辗转回到唇上的时候,白梵路心跳得一团乱,脑子里嗡嗡直响,浑身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想要退却。

可是那人不放过他,紧密追逐上来,高挺的鼻子轻轻顶住他的,稍稍往上一带,白梵路就只能被迫与他形成一个契合的角度,仿佛主动般迎上这个吻。

唇间触感薄如羽翼,因紧张而不住颤动时,会带起些细腻如春草的情绪——仿佛抽丝作茧,缠在二人身上。恍惚以为,就这样缚住了谁的一生。

白梵路终于无能为力,回抱这个正抱住他人,感觉他身躯微微一震,闭上眼。

当视觉消散,亲昵交缠的触觉便更加扣人心弦,口中尽是浓郁的酒香,又随着不住吐纳而逐渐仅剩浅浅的余味。

白梵路一度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只感到胸口酸酸涩涩,五味杂陈。

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这个仿佛极为漫长又极为短暂的吻结束,他才感觉云湛更加用力地拥紧他,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师兄,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天天都在想你。”

白梵路沉默,云湛的唇贴近他太阳穴的脉搏,那里起伏的节奏不知何时,早已经仓促而慌忙,白梵路缩了缩脖子,仿佛生怕被人看穿心事。

可是,即便别人看不穿,心事却就在自己心里。

骗谁也骗不了自己。

“其实……”白梵路顿了顿,“我也……”

一语未尽,云开雾散。

湖面上那两盏灯,飘摇着结伴朝湖心而去,忽有微微的波浪将它们一晃,两盏灯分开了,朝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后,却又被返回的水波簇拥着碰到一处。

白梵路醒来时,已记不清自己想说什么,只是记得那两盏花灯,一盏是兔子,一盏是莲花,而他还对那兔子灯许了愿来着。

这许是很多年后的现实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