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挣扎着,并怒视九灼,“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司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天上地下,竟然还有人敢上来就骂阳神道祖“禽兽”。

她都还没张这个口呢。

司倾望向九灼,故意问:“九灼……大人,这两日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好端端成了‘禽兽’?”

再来凡人面前,她特意免了“道祖”的称呼。

九灼走到她身边,睨她一眼,没理她,只看向那个孩子,“你跟我有何恩怨?”

那孩子见他站在司倾边上,紧张地冲司倾喊,“快走开!别让他靠近,他会吃人的!”

半大的孩子正在变声,声带沙哑,又因为急迫,一句话好几次破音。

司倾挑眉,收回了阴极术法,往九灼身上看了一眼,九灼也跟着撤回。

孩子跌倒在地,捂着胸口不住地咳。

司倾走到他面前,俯视他,“小孩,你刚刚说此人吃人,是何缘由?”

这里的人都因接连的洪水无法种植粮食,吃人肉司空见惯,这孩子是第一个对吃人这件事表现出正常反应的人。

但九灼与吃人有什么关系?

小孩瘦骨嶙峋,大口喘着气,见她过来九灼也没阻拦,就又警惕地看了九灼一眼,道:“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北边所有吃过人肉的人,这两日都眼睛发红,互相啃食,跟那些吃人的禽兽一个样!”

北边?

司倾的笑敛下去,与九灼对视一眼。

云千在西北,花神必然也在。

太含被司倾剿灭形体,又清除大半怨气,不死也伤势惨重,必定会回去找花神吸取生机重塑躯体。

所以北边,肯定又是太含闹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