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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担心,你妈妈肯定还是很爱你的,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未婚妻的眼睛亮了亮。

【真的吗!】

【……真的。】

——现在想想,那时她这份天真幼稚的认知,真不知道为什么持续了那么多年。

长大后的安娜贝尔已不会相信“相爱”这种童话里才有的破烂玩意儿,她的母亲海伦娜就是天性里藏着残忍恶毒的东西——她清清楚楚地明白。

要问为什么如何笃定?

【哎呀,是小小姐。】

从母亲卧房里走出的、不是父亲的男人。

笑容轻浮,衣着凌乱,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痕迹多得令人皱眉头。

一边穿着衬衫,一边弯腰,似乎是要伸手摸摸她的脸——

被重重打开。

【拖下去。】年幼的继承人冰冷地看着他,还嫌弃地挪开小皮鞋,像是生怕沾到污水,【钱给够,痕迹抹干净。】

身边的仆人说:【是的,小姐。】

脸蛋俊俏的男人还来不及反应,只到他胸口的少女就掠过他,推开了卧房的门。

【母亲,您当然有排遣寂寞的权利,但以后可不可以去会所或酒店里玩,别在老宅里召这些不三不四的脏东西?】

【您该注重身体洁净。】

——而那其实,才是安娜贝尔记忆中,第一次忤逆母亲。

可也许是当时不可言说的行为稍稍混乱了海伦娜的脑子,也许是不可言说的行为后让她餍足而疲惫,又也许是一向乖顺的女儿即便表达不满也会用上恭敬委婉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