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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喝了一半的外带咖啡,一张纸巾,以及纸巾正中间那枚端端正正的方糖——说是“圆糖”更确切些,因为那块方糖四角都被削笔刀削圆了,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球体。

而膝盖上是数十张均匀错开正在晾墨水的连环小漫画——

捷克清晰看见最上面一页画着一块因为太胖进不去咖啡杯所以原地大哭的方糖,方糖上用墨水反复描粗了一个“sweet”;而最下面一页画着一颗从方形哭成圆形的圆糖,用拟人化的小短手捂着脸,委委屈屈挤在咖啡杯里,但两条拟人化小短腿依旧挤在杯子外面。

该页的圆糖头顶的词汇是被描粗的“poor baby”。

捷克:“……”

教授!我旁边这人上课也没听讲!他两节半课都在画连环漫画,还抽空把方糖削圆了!他用完整连贯的剧情与萌哒哒的画风对斯威特进行隔空攻击!

他无聊!他可耻!他神经病!

——很想这么举手汇报,但看在刚才挡水晶球的兄弟情份上,算了。

捷克同学麻木收回视线,翻开课本,稍微挪动了一下调整姿势,避免自己再次瘫倒。

可这一下挪动,却带动了陷入沉眠的布朗宁同学。

他意思意思移动了一下手里的羽毛笔,睡意朦胧地说:“别乱动,捷克,我几十分钟前为了画漫画把我们坐的长板凳凳脚锯了一截,你小心点。”

捷克:“你锯板凳凳脚干什么?”

谁!会!上课锯板凳啊?!

“给咖啡杯里的咖啡上色啊,棕色木头碎屑一粘,多方便。”布朗宁同学理直气壮:“我勾线画到最后一张时发现没墨了。”

捷克:“……”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用墨水玩命描粗方糖头顶的单词!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墨水用完了刚才答案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