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太太不肯躺在担架上,楚眠就和手下将她的摇椅改装了一下,穿过棍子将摇椅抬起来,由专人抬着往邮轮走去。
队伍里,躺在摇椅里的房老太太忽然直起身子,歪头靠向一旁,一口血吐出来。
血溅在地上,浓浓的一抹色彩。
“老师!”
楚眠白着脸冲过去,拿出纸巾给她擦嘴上的血,转头喊道,“医生呢?医生在哪?”
沈医生在邮轮上研究忘生果和枯木雪,队伍里只剩下别的医生。
最近的一个医生听到急急忙忙赶过来,掏出听诊器给老太太听了听,看向楚眠的眼神顿时变得欲言又止。
楚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冷冷瞪了他一眼。
那医生便不敢再说,只道,“我给老太太挂瓶营养液吧。”
营养液,又是营养液……
房老太太歪在被高高抬起的摇椅上,看着面色惨白的楚眠,忽然笑了笑,“楚眠。”
“老师。”
楚眠立刻看向她。
“我想再去看看海。”房老太太看向她,语气平静极了,“整天住在棚屋里,听着海声却看不到海,有些遗憾。”
听到这话,楚眠就知道房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老师,去邮轮上吧,有专门观海景的房间。”
房老太太摇了摇头,“被他们颠得难受,懒得走了。”
“那我背你。”
“楚眠……”
房老太太看着她,态度坚决。
楚眠站在一旁看着她,眼睛蓦然酸了,蒙上一层雾气,“老师,上了邮轮,我们就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