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席,丧席。
等下午,亲朋都离开,只有温久山上面四个兄嫂留了下来。
不用说,奔着分钱的。
温央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里,轻声喊过弟妹,让他俩那扫帚簸箕把前后都扫一遍后才转身安抚住他们。
紧接着,带几人到奶奶那屋,拉出床底小红箱子。
“奶这一辈子攒的钱全在里面了,你们分吧,我们家不要。”
小红箱子是温老太出嫁时唯一的陪嫁,放在床底几十年,只有偶尔会拖出来,这时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
几人顾不上满手的灰,争抢着要做第一个开箱的人。
只是打开箱子的那一瞬,所有人都失望了,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满箱子钱,反而是过去十几年攒的小孩衣服,洗得破破烂烂。
找了好一番才从中翻出几张碎纸票,折折叠叠也是藏了很久的样子。
“奶当宝贝一样收着,眼睛看不见也要时不时手伸床底摸摸这箱子在不在,我们家谁都没开过,找到的钱全归你们,箱子破成这样不值钱,就留给我们家吧。”
这时,几人才定睛细看这些衣物,都是自己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一针一线,都是温老太熬夜缝的,后来眼睛瞎了,做不了衣服,才不再碰针线。
温央擅打感情牌,知道点到为止。
几个老大不小的男人看着这些衣服心底怅然若失,少见的唤起内心那为数不多的孝心,虽然只是一点,也够用了。
毕竟,奶奶已经不再了,他家与他们的交集也就此划清了。
不过这显然惹怒了几个婶子,原以为有钱分,现在就这几张破纸票,够谁用?而且他们还要分摊发丧费!
温央早料到这场面,正色道:“大家都是签了字的人,现在条子还在村长那儿,不行我们就去村长家找大伙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