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第三百一十八章

缺乏文字载体记录的民族,将大量的事?件和细节都湮没于历史的缝隙。

只有身临其境地回到千年之前,亲眼看着那些被砍断手臂也不眨一下眼睛的汉子?们,集体崩溃、痛哭流涕、以头抢地,宁可速死的场面,旁人才能对“怪姑娘”的强大体会到十之一二。

许多意志坚定、敢于把镶嵌了宝石的腰刀抄在手里,解开上衣赤膊打死灰狼的勇士,即使被血淋淋地撕扯下一大片血肉,也只会仰天怪叫一声。

他们的骨头硬得像是钢铁打就,可是心却并不是。

“怪姑娘”的记忆里,封存着千百种不同的痛苦:疾病的痛苦、老迈的痛苦、肢体残缺的痛苦、濒临死亡的痛苦……

当这些痛苦一拥而上,在卡牌技能的催化下,十倍百倍地同时涌向大脑,即使对手真是个金锤银炼的死物,只怕也会被融为一滩铁水。

对手或者疯了,或者傻了,他们先前劫掠其他小部落时无往不利的铁蹄,如?今脆弱得不堪一击。

怪姑娘成为整个族群的英雄,她一战成名。

这场战争过?去以后,怪姑娘在族群里的地位骤然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人们为她带上最鲜艳的羽冠,把她的帐篷用最豪华的毛毡妆点。他们隔着十步以外就拜伏在怪姑娘的帐篷前,试图从她拨弄过?的炭火里寻找到对明年放牧地点的启示。

族人们匍匐下来,亲吻怪姑娘的鞋子?,称呼她为“大巫”。

多年之后,以旁观者的角度再来复盘整件事?情,痛苦之神只能说,世上没有比那更糟的事?态发展了。

——误打误撞地,怪姑娘满足了成神最重要的两个条件。

第一,她是独卡卡者,卡牌是一张活卡。

第二,有人在虔诚地信仰着她。

“我成为族群的大巫,在我的帮助之下,我的的族群无往不利,征伐了整个草原。”

痛苦在这个过程中,像是滚雪球一样越积累越多。

怪姑娘感知到的痛苦越多,她就越是强大;她的实力越强大,就越能从旁人的身上剥夺来痛苦。

就像是一颗光滑的玻璃球,滚上了倾斜三十度角的宽阔轨道。

那之后,顺着命运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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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所有加速,驾驶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使再怎么疯狂地踩着刹车,也勒不住已经脱闸的马缰了。

大巫的威名响彻整个草原,惧怕和信奉她的人越来越多。

和中原不同,蛮荒之地总是保留着更为原始的神话信仰,以及带着野蛮之气的祭祀习俗。

他们认为一切天象都自有生命,雷电是神明的咆哮,大雨是神明的愤怒,风和日丽则是因为神明感到高兴。

草原上的牧民都知道,当他们的大巫皱起眉头,明年就会有疫病在牛羊之中蔓延;如?果他们的大巫重重地跺了她的脚,许多人就会失去他们的至亲。

痛苦之神对此的评价是:“他们对我战战兢兢,可我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