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直到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又要缠绵起来,决定起床时,慈郎才想起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伊集院平静道:“去年我告诉她时,并没有说这是一个秘密。”

慈郎抓住了重点:“你也没说她能告诉我。”

“我越来越发现这个安排不好对你说明,但如果你不知情,这个安排就没有意义,我走后,他们完全可以对你隐瞒债务已清的事实。所以我告诉她时,我是猜到她会告诉你,尽管很难猜测具体时间,”伊集院回答得很坦然,并且承认,“我以为会再晚一点。”

慈郎忽然笑了下:“你也有做事不敢自己说的一天?”

伊集院一本正经地说:“我当然怕你生气。”

慈郎凉凉地抬眼看他,这大猫看着是讨饶似的,其实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不好对你说明”,根本是下次还敢的节奏。

但慈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磨了磨牙,忍不住去咬伊集院下巴。

坏猫。

自己被这只坏猫深深爱着。

又有点想哭的慈郎吸了吸鼻子,虽然只是轻轻叼着下巴,却不松口。

伊集院任狗狗拿他磨牙,等慈郎满意松口,才若有所思问:“她是怎么说的?”

慈郎按回想复述一番,说到最后情绪变得复杂起来:“她恭喜我自由。”

难道在弓弦眼里,他是不自由的吗?当时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用词。

伊集院眉心微挑,没做点评。

慈郎却主动问:“你想通过这件事观察什么呢?”

待在伊集院身边两年多,慈郎早就习惯了这只大猫一箭n雕的作风,除了极少数他俩之间的事,伊集院做事几乎不可能只有一个目的。

尤其还事关弓弦。

回到东京一年,弓弦根本不与大宅来往,却每个月都会到别墅报道。她确实有不小的收敛和改变,在理解了她和伊集院一样是“猫科”后,慈郎就有了爱屋及乌的心态,而且他能感受到她对亲情陪伴的渴望,他也曾经同样渴望,所以他不愿拒而远之。

不过,偶尔慈郎还是会被她惊讶,并不能说是负面的惊讶,但每次伊集院都会点出来,并且联系到自身,仿佛是一次次提醒慈郎“我和她一样,只是我更理智无情,所以不要放弃警惕”。

这让慈郎有些恼火,他对其他人的在意程度不到对伊集院和臣的十分之一,就算对少女有照拂的心情,却根本不想听伊集院借此那么无情地剖析自己,他讨厌和臣对和臣那么坏。

果然,伊集院似乎并不看重这件事,却为慈郎解释道:“一个行为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她的行为,可以解释为她抓住了我的软肋,试图用看似无害的话埋下挑拨的伏笔;可以解释为她确实只是因为看到你只给了一张千元纸币,顺着话题说出她知道的消息;也可以解释为她已经在她能力范围内足够关心你,所以她以她对感情关系的理解,向你透露一个有利消息……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一个行为并不是只有一个动机。了解一个人,尤其是我们这类人,需要长期观察,仅此而已。”

“你给我向‘而已’这个词鞠躬道歉啊!”愤怒的慈郎忍无可忍,扑上去咬伊集院的嘴。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么会说话也别说话!

慈郎脑海里转着两个自相矛盾的念头,唇枪舌剑不放松。

伊集院家主今天外出时,唇色甚是鲜润。

等他晚上回来,慈郎已经把这些思绪全都抛到脑后,眼中只有一个重大事件:带和臣去花火大会约会。

慈郎把又一件全新浴衣拿出来时,不用伊集院揶揄地看着他,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确实好像太喜欢看伊集院穿浴衣了。

但这件浴衣是他给和臣买的,和他自己身上那件是相同款式,只是条纹颜色不同,虽然没有那么昂贵精致的刺绣,却也算颇为素雅,于是兴奋很快盖过了羞涩:“我帮你穿吧?”

伊集院就任他动手。

简单的浴衣,穿起来也不复杂,穿完,他们坐上车,前往恰好在附近开办的花火大会。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被拥抱的小慈郎,有了拥抱他的大猫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