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我会告诉她。”

郑昊磊一愣。

“我到底是个怎样阴沉、冷漠、不择手段的人,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一点一点把自己剖开给她看。”

骆修眼神平静沉和。

“我不会隐瞒她,不会再给我们之间留下任何可能的祸患——而这些,和郑总将没有丝毫关系,还记得我说为什么吗?”

“?”郑昊磊回神。

骆修抬眼,温柔一笑:“因为你不配。”

“——!”

被碾灭了最后一点报复成功的快意,郑昊磊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他忍无可忍地上前攥住骆修的领带,手握成拳就要挥下来。

他身后的年轻人笑容敛去,眼神一厉就要上前。

骆修手插在裤袋里,原本全无反应,察觉他动作后余光淡淡一瞥。

年轻人蓦地止住。

而这一眼不仅叫停了年轻人,也让挥拳的郑昊磊硬生生收住了手。他想到什么,回眸看向两人站位正对的电梯间出口。

270度广角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点,像只恶鬼的眼。

郑昊磊蓦地一栗。

回神之后他松开手,往后连退了两步,脸色铁青:“你还想继续陷害我,以为我会上当两次?!”

骆修遗憾地垂了眼。他抬起手腕,懒低着眸子整理自己的领带和袖口,然后声音轻哑地笑:“我心情不太好,越想越觉得让郑总付出的代价还是不够,看来是操之过急了,抱歉。”

“…疯、子!”

郑昊磊眼神惊怒又畏惧地瞪着骆修,此时在他眼里,这个清隽俊美的男人更像只披着画皮的恶鬼。

他握拳僵了两秒,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骆修慢条斯理地正好领带,没什么情绪地转回身,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一直尽可能缩在最边缘角落的戚寒目睹全程,小心上前:“骆总,您想再动定客和郑昊磊不难,实在没必要拿自己冒险。”

“嗯,临时起意而已。……付出的代价还是太小了。”

戚寒尴尬地笑:“您给郑昊磊挖的坑摔那一下够他疼一两年,不算小了。”

“——”

锃亮漆黑的皮鞋无声停在柔软的地毯上,骆修回眸看向戚寒。

戚寒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刚要改口。

骆修:“不是说他,是我。”

“啊?”

骆修轻叹了声,似乎有些无奈:“念念太心软了。”

“…………?”

戚寒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后,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摇头嘟囔:“疯了疯了,这是彻底疯了。”

“戚特助。”等在前台的年轻人见缝插针地跑过来。

戚寒回头:“嗯?你怎么没走?”

“我在天台听见了件事情,没敢直接和骆总汇报,想先问问您。”

“什么事?”

“……”

年轻人左右看看,附耳嘀咕了几句。

戚寒神情悚然一惊,幅度大得差点扭了脖子似的转回来:“真的?!”

“是真的。”

“…好,幸好,你做得对,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跟骆总提。”

“真不提啊?”年轻人犹豫地挠挠头。

“不能提,打死都不能现在,”戚寒指了指拐角,后怕地压低声音,“你没看骆总现在的精神病状态——咳,不,精神状态,你觉得现在跟他提了,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吗?”

年轻人茫然了会儿,问:“会吗?我跟在骆总身边有段时间了,觉得他人还挺好的。”

戚寒忍住叹气的冲动:“以前骆总可能还有点人性分寸,现在我估计就没多少了。”

“哎?”

“我给你打个比方,”戚寒皱着眉,“西方童话故事听过吧?骆总以前就是那封在瓶子里面的魔鬼,虽然也有点吓人,但他不太在意什么,所以从来不动怒,就在可控范围内。”

“那现在呢?”

“现在?”戚寒搓了搓胳膊,“顾小姐把瓶子上的封条撕了,这魔鬼算是彻底放出来了。”

年轻人呆了下:“那以后我们不是要遭殃了?”

“过了这段时间,就还好。”

“?为什么?”

“……”

戚寒看了看拐角后,又看了看电梯间。回过头他笑了下。

“谁放出来的魔鬼,听谁的呗。”

·

“我靠?bh传媒老板??骆家那位大少爷???”

林南天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顾念头疼:“你小点声。”

林南天呆僵在沙发上,半天没有反应,好久后她才转回来:“不是,真的假的,你确定?”

顾念顿了下,“他就只差把他的族谱整理一份给我了。”

林南天喃喃:“你这是什么逆天的眼光,能在这么众多的180线里面一眼挑中骆家进圈微服私访的大少爷?”

顾念:“……”

顾念被林南天的用词弄得哭笑不得:“你也太夸张了。”

“我夸张?姐姐,是你不知道骆家在豪门圈里到底什么水平,”林南天比划着,“就我们家这种暴发户,攒半辈子家产也换不来跨他们家门槛一步啊。”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