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生气归生气,却是一点都不说刚才那个疯女人对自己说了什么瞎话。
她又不傻,这种事说出来,不管是真的假的,听到的人肯定也会在心里留下一个印象,雪珠还怀着孕呢,再被刺激了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李春花抱怨了一句就止住了这个话题,伸手又去将袋子里的其他饭菜拿出来摆放好。
“昨儿你不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想吃虾吗?今天妈正好碰上个卖虾的,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新鲜着呢,喝了汤,再吃虾啊。”
何雪珠喝着鸡汤,感激的点点头,“谢谢妈。”
“这有啥好谢的。”
李春花笑呵呵的摆手,又去忙活着要打水,林时恒连忙站起身道:“妈,我去打吧。”
“你去做什么,雪珠腿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赶紧去,继续帮着捏,妈打水就行。”
她说着,又在心里暗暗感叹儿子还是太年轻了,一点都不知道掩饰在他心目中媳妇和老娘比是老娘最重要的事实。
怀着孕的女人可是最喜欢想东想西的了。
将儿子按着坐下,李春花提着暖壶就去打水去了,何雪珠双|腿浮肿的厉害,泡泡脚对她有好处。
旁边病床的孕妇见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儿媳孝顺,婆婆体贴,就连丈夫都是一个温柔性子,居然还愿意帮着媳妇按摩腿,早就艳羡不已了。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自从何雪珠住进来,周围几个病房里的孕妇就没有不羡慕她的。
听说她的丈夫是军官,之前为了能够陪着即将生产的她,攒了小半年的假期才攒够了假,就光是这份心思,就是她们的丈夫比不上的。
医院住病房当然是要钱的,很多孕妇家里都嫌弃病房贵,即使舍得让她们来医院生孩子,生孩子之前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保险让她们住在医院的,顶多就是生了孩子在医院躺几天。
再看何雪珠,那可是生产前好几天就来了医院住着,丈夫婆婆都是一副生怕出意外的模样,每天好生生的伺候着,傍晚还会被那虽然没穿军装,但也看得出来身板笔挺的俊美男人扶着一起下楼散步。
每次见着林时恒笑容温柔,动作又是轻柔又是小心的搀扶着妻子出去回来,都惹得她们又是一阵羡慕。
羡慕是羡慕,却没有人有一点负面情绪,因为被这样好好对待着的何雪珠,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
正是因为如此,大家也就更加羡慕了。
果真是好脾气的人都相处在一块了,看看这一家子,多美好的生活啊。
来照顾孕妇的也有不少年轻女人,大多是孕妇的嫂子或者姐姐,她们羡慕着何雪珠能够被丈夫婆婆宠在手心里,没事的时候走动时就忍不住和别人交流一番。
现在的人大多淳朴,见了面就能聊上,再加上又都照顾着孕妇,互相也有共同话题,聊得也就更欢实了,只是说的最多的,还是何雪珠这个孕妇是过的什么神仙日子。
周倩倩因为这个孩子怀的不稳,还流了几天血,只好住在了医院,她昨晚上才因为流血太多被送过来的,对着周围人也不怎么熟悉,此刻就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那来串门的女人和另一个女人聊天八卦。
“八床的婆婆又特地去熬了鸡汤回来,那味道,我在一边闻着都馋了,听说是她特地在知道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就养的鸡,吃的喝的都给最好的,每天至少能下一个蛋,她给儿媳妇盛汤的时候我看的特别清楚,那汤金黄金黄的,一闻味道我就知道炖的时间肯定短不了,全都入味,别提多香了。”
“老母鸡可是值不少钱的啊,她真舍得啊?”
“那是,我可是见的真真的,人家每天变着花样的送好吃的给儿媳妇,我和那个婆婆还聊了几句,要不是医生说不能盲目进补,她就一天炖一只鸡了。”
听着的人口中口水弥漫,那可是一只老母鸡啊,现在的人虽然生活条件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也没有到达一天一只鸡这样奢侈的地步。
那可是老母鸡啊,油光光水花花,别说是孕妇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吃了都得馋啊。
就连躺在床上的周倩倩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男人薪资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绝对比普通军人要多出不少,但从来不肯交给周倩倩保管,她怀孕之后的伙食和怀孕前一般无二就不说了,还得挺着肚子给他男人洗衣服做饭。
虽然别人也是这么做的,但至少她们男人心疼她们,愿意把钱交过去。
“还有呢!”来八卦的女人仿佛生怕听着的人受的刺激还不够,又补充道:“昨天啊,八床孕妇就随口跟他老公提了一句,说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吃小河虾,真的是随口啊,我当时就在,就那么一句话,连要一声都没有。”
那正听着的附和道:“现在可是大冬天,先不说小河虾多贵,就算是有钱也不好买,就算是想吃,她肯定也不会要啊。”
“可不是!”
这女人被她这么一附和,顿时说的更加起劲了,“就那么一提啊,今儿早晨,一大清早,她婆婆就提着小河虾来了,说是偶然碰到的,哪来的这么多偶然啊,还不是听见儿媳妇说想吃,专门去守着买的。”
那人听着都有些惊了:“天底下真有这么好的婆婆啊?你别是看差了,那是亲娘吧!”
“没有!她们来的第一天我就打听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婆婆,而且啊,我跟你说,她老公是军人,可疼媳妇了,八床那腿肿了,他就坐在床边给按腿,我出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按了一个小时了还没停,九床老公笑话他,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说的不?”
那人已经被完全勾起了好奇心,见她卖关子,赶忙连声的催促道:“怎么说的?诶呀你倒是快说啊!”
来八卦的女人见她着急了,这才学着林时恒的话,“这是我媳妇,给我怀着孩子难受着,我是她老公,给她按摩一下不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