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灌药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清了。不清楚他之前的易感期是怎么过的,但估计每次都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

江楼心道:“我感觉特别荒谬,Omega为了度过结合期,被志愿者标记是常有的事,而他这么抗拒本能,连找个匹配度高的Omega,闻一下信息素都不乐意。”

“之后我去找医生,关门的时候他忽然喊了声什么,把我给叫住了。”

五年前,江楼心处境很差劲,被江锡逼得几近走投无路,也会犹豫自己的坚持是否是个笑话。

毕竟逃婚的后果很严重,会推翻很多东西。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江楼心意识到裴慕隐喊的是祝荧的名字。

裴慕隐病得稀里糊涂,又迟迟没得到回应,还说,荧荧,是不是你?

“我把门关上以后,觉得不管是被爱还是去爱,都很动人。又想到顾临阑爱过我,就算被收回去了,我也得有点觉悟,下了决心不肯牺牲感情去联姻。”

“那你现在呢?”祝荧问。

江楼心摇了摇头:“那个让我下决心的人,成了我的联姻对象……我们过两个月就结婚了。”

祝荧道:“今晚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

“他在陪自己的爸爸妈妈,小祝,不是所有人都和裴慕隐一样,乐意来对象这边费心费力的,有空宁可在家躺着。”

年夜饭快要开始的时候,大家各自入座。江楼心身旁有个空位,是顾临阑没来,被亲友们有意无意地问了好几次。

诸如“夫妻就该出双入对,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以及“这是忙成了什么样,让你孤零零地来赴宴”。

江楼心牵强地笑着,表示顾临阑另外有事。

有人说:“过年了能有什么事啊?江复雨都在这里坐着呢。”

他和江楼心以前有过摩擦,这下纯心给人找不痛快。

看江楼心答不上来,他正想落井下石地再说几句,却被插嘴打断。

“是没事,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会。”

顾临阑脱下大衣挽在胳膊上,径直朝空位走去,然后抬手轻拍了一下江楼心的肩膀。

衣料下的身体紧绷着,被拍以后不仅没放松,反而更僵硬了。

这些天来,江楼心只有在台面上才能和顾临阑说几句话,被分寸适当地触碰。

多可笑的一件事,等到外人散去,顾临阑不会离自己的新娘这么近。

江楼心低着头一直没抬起来,干巴巴道:“来了就好,快开饭了。”

接着,顾临阑把衣服递给管家,再看向不远处的祝荧。

恰巧祝荧也望着这里,两人短暂地眼神交汇。

尽管他们阔别多年没联系,这时候还是能领悟对方传达的意思。

顾临阑在对祝荧说,你可真能装。

祝荧大吃一惊,自己哪里没掩饰好?!

“吃点虾。”裴慕隐给他夹菜。

许砚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帮你把虾剥掉壳了,你吃这个。”

紧接着,裴慕隐把虾剥好以后蘸了鲜美汤汁,放在了祝荧的碗里。

祝荧:“……”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碗里,看着满满当当的菜肴,感觉饭桌上有两个人在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