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比平时脆弱很多。

祝荧吸了吸鼻子:“你看什么?能不能走我前面挡着点风?下次再把东西落在家里,我再也不给你送了。”

室友立马小跑了几步,挡在了他前面。

他抬手擦了下眼睛,回到租房后马上在暖气旁边窝了许久。

饶是如此,第二天祝荧还是没躲过。

他病得很重,大概被烧糊涂了,眼前一度有了幻觉。

他盯着空荡荡的床边,居然看到了十九岁的恋人。

扭曲模糊的视野里,裴慕隐朝他笑,俯身吻着他眉心的红痣,再掐了掐他的脸。

那双手温热有力,贴着他的面颊,让他泛起了困意。

紧接着,手指一路往下,摸过他的脖颈和锁骨,到了下面去。

祝荧没有反抗,懵懂间闭上了眼睛,忽然想起自己的腹部有道丑陋的疤。

是他们的孩子曾来过的痕迹。

他猛地掀开了被子,坐起来的同时,眼前的裴慕隐也消失了。

祝荧沉默片刻,如获大赦地倒了回去。

室友在晃晃悠悠地做中饭,见祝荧还没起床,便喊了他几声。

“喂食了喂食了!我忙着开团打游戏,不等你了啊!”

“再不出来排骨就没了!”

他扯着嗓子提醒完,听卧室里有动静,也便囫囵咽了几口饭,急匆匆回房打游戏了。

到了晚上七点钟,他锤了捶酸痛的背,要去做晚饭。

他看到桌上的饭菜没动,震惊地去敲祝荧的房门:“你最近嫌自己命长是吗?”

祝荧倒在床边,大概是想要起床却又体力不支。

室友急忙去摸他的额头,触感滚烫。

他同为Omega,虽然身体没那么差,但心知祝荧的情况很糟糕,这么烧下去,信息素肯定会在无意识中紊乱。

祝荧的腺体有先天性的疾病,后来的怀孕和引产使得病情一度恶化,再也经不起折腾。

室友手忙脚乱地打急救电话,可正好恶劣天气出了很多交通事故,救护车全被派走了。

他发现得太迟了,祝荧已不能再等,马上就去翻手机的联系人。

昨天面试遇到的那个男人让他存电话,他对此十分抗拒,表示自己绝不可能用得上,不料现在就拨了回去。

起初裴慕隐没接,他一连打了好几个。

好不容易接通,对面是个女人在讲话:“您好,请问找裴先生有事吗?”

“你是他助理?”

“我这边是温泉中心的,江楼心先生这几天请朋友们在这里度假,庆祝个人演奏会结束。裴先生现在在泡汤,手机寄存在柜台充电。”

女人婉转道:“请问您贵姓?需要我转达什么吗?”

听到温泉中心四个字,室友暗骂了句“就算天上下刀子都拦不住有钱人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