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心睡到一半被吵起来,烦躁地说:“我劝你最好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说吧,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手滑把你哥杀了?”

裴慕隐别扭道:“我见到祝荧了。”

对面安静了有足足三秒钟,震惊得暂时说不出话。

毕竟当初谁都以为他们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

江楼心道:“你好像很平静。”

裴慕隐道:“几次切牛排切到自己的手指,之后连闯三个红灯,停车把后视镜磕坏了,进门不小心碰碎了个古董花瓶,除此之外也不算很暴躁。”

江楼心:“……”

他试探般地问:“那你有和他讲话吗?”

裴慕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喝醉了酒,我看着他回家的。”

“你现在不会是抽着事后烟来和我讲话吧?”

“得了吧,他家里有别人在。”

江楼心嗅到了一股酸味:“你是不是没放下他?”

如果是只差了半年,裴慕隐见了祝荧绝对能发疯,也绝对能爽快地说自己在意。

可五年过去了,当年再怎么轰轰烈烈落下个意难平,到如今也能在外人面前维持风轻云淡的模样。

裴慕隐居然不知道怎么讲。

他自己都不知道确切答案。

他实话实说:“我不清楚,但他本事很大。”

“是啊,就他那样的家庭条件,没钱没资源,一点背景都没有,还是个Omega,能混到这种程度真的不容易。”

裴慕隐心说,不是的,他说的本事不是学业上的本事。

而是过了这么久,祝荧还能轻易掌控自己的喜怒哀乐,让自己心神不宁。

今晚他从梦中惊醒了好几次,次次都是冷汗浸湿后背。

另外一边,祝荧再睁眼已经是天亮了。

祝荧打了个哈欠,继而拿起杯子润了润喉咙。

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受,他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折腾,此刻头疼得要命,浑身也酸软得没什么力气。

室友在隔壁听见他又开始咳嗽,趿着拖鞋过来进行思想教育。

“医生怎么和你说的?作为虚弱到每个月都得复诊的Omega,能不能有点患者的自觉?”

祝荧懒洋洋地窝在床上:“就这一次。”

室友警告:“你的信息素那么不稳定,要是昨晚紊乱了怎么办?你要在你前男友面前发情,一发发半个月?”

“你看到他了?”祝荧对昨晚没太多印象。

“我靠,不是我吹牛,昨晚他是被我吓怕了,才没把你拐走!”室友夸张道,“他倒是和照片里差不多,我之前以为P过。”

“什么?”

室友道:“就是我们刚合租那会儿,你从衣服里翻出来的……”

照片上两人举止甜蜜,一看就是情侣,因为双方长相非常出众,所以别人见过一眼就难以忘记。

他记起来祝荧最后撕掉了那张照片,生怕自己戳了痛处,偷瞄了祝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