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舒楠此刻已经完全确认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向是个冷心冷情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滥杀无辜被老祖清算。也不至于逼疯妻子，与儿子如同生死仇敌。

但不知怎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卿舒楠竟然意外的有些心软。

当然，他将这一切归为长辈对孙辈独有的感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辈亲？

但是，哈哈！但是！

但是只要想到卿子晏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卿舒楠就是一阵开怀大笑！

“那个蠢货！哈哈哈——”

“那个蠢货竟然蠢到人在自己面前都没发现！”

“哈哈哈！这就是因果报应！”

看一眼面前陷入癫狂笑意中的卿舒楠，泯然有些害怕的抱紧了小灰鸟。被紧紧搂在怀里的小灰鸟顿时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他是见过惯会装模作样的人，比如说坑死人不偿命的朱雀。可也没有像泯然这样，直接变身成另外一个人啊！

太可怕了！真的。

过了片刻，卿舒楠终于笑完了，抬眼看着怯生生的泯然，不仅没觉得她胆小，反而十分喜爱。

是的，喜爱。卿舒楠的喜好一直隐藏的很深。但就是喜欢温顺的人，也就是跟自己母亲差不多性格的人。更何况面前这小姑娘还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说来也奇怪啊，连对卿子晏本人，他都没有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可偏偏对着泯然，他就有种克制不住的柔情。

真是神奇。

看着泯然，卿舒楠清楚的知道，这孩子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也不准备告诉泯然。既然卿子晏眼瞎，他为何要成全于他？

活该他到死都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

想到这里，卿舒楠看泯然的视线愈发和蔼。想了想，他在泯然悚然的视线里轻声细语的开口。

“小姑娘，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啊？”

泯然有些怔愣，她怀疑这个前辈是不是忘了什么。

“前辈，我过不去啊。”

“额……”

卿舒楠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