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锅了,这要怎么办啊,是不是把锅子端下来啊?”

海珍连忙阻止,“先不要,豆浆开锅了也不代表就没毒了,把柴抽出来点,保持小火让它持续沸腾一盏茶的功夫,方能把毒性全部去了。”

说完又去灶房翻出一摞碗和一罐子糖稀出来。

这时候根本没有白糖,此时就连蔗糖都是大越的属国淼国的特产,除了每年作为贡品少量送到京城,平民百姓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说起甜的东西,除了蜂蜜就是麦芽糖了,软的叫糖稀,硬的叫饴糖。

海珍非常大方的五个碗里分别舀了满满一勺糖稀,有人喜欢喝豆浆不放糖,但她是习惯放糖的,而且这里的人严重缺少对甜食的摄入,基本上除了不爱吃甜的达官显贵,没人会拒绝甜的东西。

舀到最后一个碗,海珍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海晏,“岁平……姐,你喜欢吃甜的吗?”

被叫了“姐”的海晏笑的见牙不见眼,都没听清海珍说的是什么,就连连点头。

海珍却好像被她的笑容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刺了一下似的,不痛不痒,却有些难受。

而那些难受叫做,愧疚。

……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到了,豆腥味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诱人的豆香味,浓郁的飘荡在这个院子里。

陈云几个没有海晏和海珍那么好的涵养和自制力,纷纷猛吸着鼻子,好像要把所有的香气都吸进肚子里似的,与此同时口中的津液也开始泛滥了,眼睛不住的在装了糖稀的碗和煮豆浆的锅里来回扫视。

可却谁也不敢动,都在等海珍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