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玼隐约听了旁边传来的话,这才后知后觉的直起腰向身后看去。

当看到海珍时,她正满脸认真仔细,心无旁骛的弯腰隔着菽秸,一把一把的拢着,割完了就规整的往旁边放,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额头上的汗就已经浸湿了衣领。

“你怎么来了?”

海珍抬头,却不防一滴汗甩进了眼睛里,痛的她挤了挤眼睑,忙仰着头连续眨了几次眼睛,等生理性泪水把眼中的痛意冲走,这才看着秦玼笑的一脸理所当然。

“一起弄,还能快点。”

秦玼满面复杂,脱口而出:“你怎么能干这些活呢——”

海珍诧异的看着他:“我怎么不能干了,好啦,先不聊啊,快点把这些收了再说。”

“你身娇肉贵,这些粗活哪里是你干的!”

海珍喷笑:“我哪里身娇肉贵,以后我都会和你一起的。”说完重新绑了绑手上的绳带,防止菽秸上的刺扎手,就继续低头劳作了起来。

秦玼手指颤了颤,眼中隐约闪动着晶莹,海珍还是这样,一点没变。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虽然有不少人对他献殷勤,但是骨子里隐隐的俯视都好像在说“姑娘我看上你都是你烧了高香,还不跪舔”。

唯有海珍不一样,她既不是希望他泯灭自我依附他人的强势,也不是觊觎他身份带来便利的谄媚。

她待他是平等的。

而她也确实是是身体力行的这么做的。

也是她在日复一日的潜移默化中教会了秦玼他跟所有人都没什么不一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权利还是义务,大家都应该是平等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海珍在他的心里打下了一枚种子,日后他就不可能缔造那般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