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直白地说不是,似乎又有些伤人。

“你跟我来。”

长久的沉默后,季殊终于又开口,并且和云乔指了指位于大厅东墙的门,里面是个小会客厅。

云乔推着季殊进到小会客厅里,他坐到季殊轮椅所摆正对面的座椅上,脊背挺直,神情严肃,“你问。”

季殊却莫名有了点想笑的感觉,能让云乔这么紧张的时候可不多见。

“这是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如果后悔了,他能立刻和云乔办理离婚手续,并做好后续公关处理,把对云乔的影响降到最低。

云乔肯定地回复,“我不后悔。”

云乔唯一有过明显后悔情绪的是两年半以前的那次,他没能阻止司老乘坐那趟飞机,从此他失去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他对季殊没有季老太太所说的那种感情,但季殊和他见过其他病人又都不同。

季殊不仅被司老当做孙辈在关心和救治,云乔曾在少年季殊和这个22岁季殊身上找到了“熟悉”感。

类似“物伤其类”,好像他也曾患过不治之症,也曾奔溃绝望,又拼尽全力要有尊严地活着。

那些“经历”已经不在他的记忆里,只遗留了感觉,偶尔还是能影响到他。

他的情况用不科学点的说法来描述,是他投胎前喝的孟婆汤太过劣质,等他出生了才开始发挥效用,前世记忆大量消退,以及投生时代的水土不服,姚家的不靠谱等等,导致小云乔被误诊为自闭儿。

季殊扬唇轻轻一笑,“那就这样吧。”

震惊是震惊,但无论怎么想,这个蝴蝶效应对云乔来说称得上是好事。